李琰虽然觉得玄宗此言问的奇怪,却是满眼狐疑地望向太子。心中不由地起了疑心。
“你说你府里不曾有魇镇朕的事,那为何却搜出了藏有魇咒的衣袍,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朕的名讳。”玄宗忽然抬头。目光灼灼望定李琰。
李琰苦笑一下,前几日金吾卫闯将进来四下搜查,却是在库房中搜出那件不知是何人放在里面的衣袍,更是有符咒藏在其中,府中之人俱是不知。看来是有人故意嫁祸,而那位五仙观里的黄婆子却也是被人拿住。一口咬定是隶王府使了人请她去做法,意图魇镇圣人,不过两日便听说黄婆子死在了刑狱里,死无对证了。
“父皇明鉴,那衣袍怕是有人故意陷害,放在府里,并非是儿臣等所为,还请彻查此事。”李琰回道。
玄宗并不理会,却是转而望向太子:“太子意下如何?”
太子一惊,忙走到李琰身旁,一脸恳切地抱拳道:“儿臣以为,四皇弟自来恭敬孝顺,对父皇并无半点不敬之处,必然不会做出这等事,还请父皇明鉴。”
玄宗望了望李琰又瞧了瞧太子,冷笑出声:“此事朕已命大理寺彻查,三司使会审,若真是有人陷害,必然会还你清白,否则就休怪朕不留情了。”
李琰低下头:“儿臣谢父皇隆恩。”黄婆子已死,那证物衣袍自从被搜出,他连见都不曾见到,又如何能知道是何人所为。
出了麟德殿,太子停了停步子,轻轻一叹,对李琰道:“四弟,此事一时也急不来,你莫要太过担忧,父皇必然会查明白的,安心便是了。”一脸关切的神色。
李琰冷漠地望着他,淡淡道:“多谢太子,臣先回府去了。”慢慢地转身向着丹陛下走去。
太子立在门前,看着李琰走远的身影,温和的神色慢慢敛去,眼神中竟然有一丝冰冷,一闪而过,却是慢慢带着随从走远。
高力士小心地走回殿中,躬身立在玄宗身旁,只听阖着眼的玄宗开口沉沉问道:“都走了?”
“是,太子殿下与隶王都已经走了。”高力士躬身道。
玄宗睁开眼,冷冰冰地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声音低沉地叫人发憷:“太子羽翼倒是硬了,竟然连这几年都等不得了,要把他的这些手足都剪除了。”
高力士一震,轻声道:“陛下圣明,此次魇镇之事只怕是另有内情。”
玄宗冷哼一声:“朕不信什么魇镇,若真能借着神鬼之力便可夺人性命,那朕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只是四郎此次却是错了。”他微微觑着眼,“当日朕就是为了他着想,才把大徐氏与了太子,让他娶了嫡出的小徐氏,这也是为了他打算,若是真有一日他能得了徐縚那老东西的帮衬,朕也可以安心了。可是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放纵堕落,竟然连河西兵权都置之不顾,朕很是失望。”
“此次之事,若不是他放纵妾室,对徐氏不闻不问,又岂会让人钻了空子,他连自己的王府都管不好,又要如何执掌大唐?”玄宗长长叹了一口气。
高力士恭敬地听他说着,低声道:“隶王殿下想来只是一时糊涂,想来会明白陛下的一片苦心,只是此次魇镇之事却要如何处置?大理寺那边怕是还要请陛下诏谕才敢会审此案。”
玄宗微微抬头:“着他们依律查办便是了,保住四郎,其余的人由他们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