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当陈家洛踏上福州地界的时候,吴思华等人才刚刚登上从日本开往福鼎的海船,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早已换下了大明的衣冠,当然让他们留金钱鼠尾那是打死也不能的,好在赵半山早有准备,头戴混元巾,身披羽衣鹤氅,再加上货真价实的度牒,一批新鲜出炉的道士就此诞生,尽管聚集这么一大批道士还是有些扎眼,但总比汉服要好得多。“诸位先生暂且忍耐几年,我华夏衣冠光复之日不远矣!”,赵半山现在对陈家洛可谓信心十足。
“刘先生可在?”,到了福州安置好骆冰和李沅芷,陈家洛独自一人来到了给刘安在福州购买的宅邸,之所以不带着她们是因为刘安生性好色,要是让他看见了恐怕又要生些事端。
看门的仆役?是红花会埋的钉子,认识陈家洛,连忙把他迎了进来,“总舵主快里面请,老爷出去了,小的这就派人去请老爷回来。”
“嗯。”,陈家洛嗯了一声问道,“你们老爷这是去哪里了?”
仆役看看四周无人小声汇报道,“启禀总舵主,这刘安自从到了福州整日四处游玩,不是喝花酒就是去和巡抚家的公子、将军家的外甥赌博。”
废物好啊!你太精明了反而是个麻烦,“不是从扬州给他买了瘦马么?怎么还出去找姑娘?”,陈家洛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那些在府里还没住俩月就被他拿去送人了,许是腻味了吧!”,仆役撇了撇嘴说道。接着又细细的问了刘安平日里交游的对象,和和珅联系的频次,仆役一五一十的答了出来。到底是路途遥远,和珅和他联系的不是很多。偶尔来人也是催着收钱的。
一直到夜间刘安才醉醺醺的回来,见了陈家洛礼也不行一个端直坐在椅子上,“罗先生您可算来了,兄弟我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大海茫茫一去数月也是平常之事,幸好依仗和大人的福分,此次满载而归。晚生此来就是送银子的!”,陈家洛笑呵呵的从袖子里摸出一叠山西老字号的银票递给刘安。
“快拿来我数数!”,一听有钱刘安醉意顿消,一把接过银票细细的数了起来,“十万六千五百两!这比之前说的多了不少啊!”
“呵呵,多亏了刘总管调来的丝绸,那些红毛夷对此物可是喜爱有加,故而比预计的多赚了些!”,陈家洛摇摇折扇说道。
刘安的眼睛转了几转。起身关上房门小声问道,“不知罗先生打算怎么和和大人说呢?”
“和大人的府门又岂是晚生轻易能进的?晚生给刘总管送完银子,还要去湖广一带给我家大人办些事,一时半会怕是去不了京城了,这银子还要拜托刘总管转交给和大人!”,看这样子是想要贪墨一笔,陈家洛当然乐见其成,有了把柄握在自己手上。以后找他办事可就容易多了。
刘安虽然不认识几个字,但对这些贪污克扣的勾当早就摸得精通。一听陈家洛这话就明白他的意思,当下大笑道,“哈哈哈哈,罗兄弟尽管去办自己的事,这点小事儿就交给兄弟我了!不过怎么说也要在福州带上些日子,哥哥我明日就带你去见识见识福州的风花雪月!”
这现在青楼里的妹子实在不符合我的审美观啊。而且我哪有那个蛋疼的功夫和她们吟诗作对劈情操去,“哎,我也想和刘总管同赏风月,奈何我家大人吩咐的事情紧急,恐怕只能谢绝刘总管的美意了!”
今日刘安收获了一大笔银子。心情自然大悦,拍着胸脯说道,“罗先生这就见外了,不过咱都是给老爷办事的,既然有事你先去忙,等回来了咱们兄弟再不醉不归!”
“如此甚好,哎,就是不知道下次的银子什么时候才能送来了!”,陈家洛故作愁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哦?莫非这福建还有人敢打咱们的主意不成!”,正在盘算着这次能克扣出多少银子的刘安一听这话就急了,连忙拉着陈家洛的胳膊问,“罗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次回来正好遇到福宁知府李拔带人巡视海防,幸好跑得快才没被他抓住,不过从那天起福鼎周围的海面上多了不少巡防的海船,下次的生意怕是要等一等了!”,实际上福鼎位于浙江福建交界处,赵半山每次带人走的都是浙江的界面,有红花会在浙江水师的会众做内应,一次检查都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