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木第二天早早就去了局里报到,然后坐车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告诉他,结果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出来,于是他回到家带着骨灰去了小何的家。
小何是才招工来的,和他一样也是临时工。因为刚刚参加工作,这样的人局里是不会安排住房的,所以王有木是在询问了局办的同志才打听到小何家的地址。
小何家住在距离矿务局很远的地方,王有木坐了四趟公共汽车才到了地方。
在一个满是泥泞的巷道尽头,他找到了小何的家,敲了敲门,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他面前。
“你找谁?”中年妇女问道。
“你好!我是何涛同志的同事,我叫王有木,您是?”王有木回答道。
“奥,请进,我是何涛的大姐。”
王有木跟着何涛的姐姐走进了屋里,屋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桌子和凳子看起来都是那种老旧老旧的,黑黑的墙上挂着不少的奖状,在火炉旁边的柜子上放着小何的一张黑白遗像,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妈!这是小涛的同事。”何涛的姐姐对着老人说道。
“大妈,你好!我是何涛的同事,我来送何涛同志的骨灰。”王有木边说边把装着骨灰的水壶递了过去。
老人用颤颤巍巍的手接过水壶,用手抚摸着水壶像是在抚摸亲人的脸庞,突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好像王有木的到来,让她的悲伤有了可以宣泄的寄托。
王有木站在那里,泪水不自觉地涌了出来,一种无以名状的疼痛开始随着血液升腾,他感觉这种疼痛进入了自己的心房,并慢慢深入自己的骨髓。
何涛的姐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着王有木说
“王同志谢谢你送我弟弟的骨灰回来,你知道我弟弟是怎么死的吗?”
王有木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本意是要说狼咬死的,但是他实在没办法让这悲伤的一家人,去接受那个水壶里的骨灰是残缺的事实。
“我们出来的时候没有水,何涛同志不小心吃了沙漠里有毒的植物,所以……。”
王有木最后离开的时候,留下了除去回家需要坐公共汽车的所有钱,虽然不多但是这让他感觉心里稍微的好受些。
柳余生这几天没有出门,妻子已经把儿子柳明接了回来,他除了每天陪已经五岁了的儿子玩,就是品尝丁晓萍给他做的不重样的家乡菜,日子过得安逸而满足。
中午吃过了午饭,柳余生喝着妻子泡的茶坐在沙发上看报,丁晓萍已经把儿子哄睡着了,也坐在了他的身边。柳余生放下报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