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宵有片刻恍惚。

    已经很多年没人和他强调过血浓于水,更没有人说只要他愿意和骆江行开天窗说亮话,好几年不曾正视过他的儿子,会愿意帮忙。

    打从骆江行高中时候,他们父子两关系急剧恶化之后,交谈就是争吵的前奏,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骆宵再看眼唐云净,觉得他把事情想简单了。

    “他对上我,不可能安静听我说话。”

    唐云净从这话里听出骆宵想要把难题全盘托出的意思,当即站起来身:“我觉得还是你亲自和他说,我不愿做个没有感情的转达人。因为我明白,这件事由我说出来,无疑是告诉他,我在帮忙求情。即便他心里有那么丁点不愿意,看在我的面子上,可能会点头答应。骆先生,你明白我对他的重要性,我也同样明白。”

    骆宵好多年没遇见过说话条理如此清晰的年轻人,被怼在原地,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唐云净冲他鞠躬,转身开门走了。

    此行目的没能达成,还搞砸了。

    骆宵很久没尝到过失败滋味,啼笑皆非。

    想到唐云净离去时认真建议的漂亮脸庞,微微晃神,也许…可以试着和骆江行谈谈。

    骆江行就等在门外,一看见唐云净出来,快步跑过来,手在他身边无措的乱晃一通,像是想碰又不敢,慌里慌张的很。

    唐云净被逗笑了:“你这是怎么了,我进去谈个话的功夫,出来感觉你把我当瓷器娃娃,碰都不敢碰。”

    他抓起骆江行的手,十指相扣。

    骆江行神色稍缓:“我知道你没事,就是觉得…觉得他可能说了不好的话。”

    唐云净回想下从进去到出来他和骆宵的谈话,认真道:“我觉得可能是他更不好。”

    骆江行眼中有茫然。

    骆宵是个从不肯让利的生意人,在谈话方面向来占据主导地位,骆江行记事到如今,都是这样。

    哪来的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