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父亲在昏迷之前的几天是怎样的状态,有什么异常吗?”
成容认真的想了想,回道:“回九公主,皇上那些天和平时差不多,要忙的事也和往常一样,只是在倒下之前那一夜,皇上奏折没有批完就频打呵欠,最后没有撑住,睡得比以往要早许多,这是极少出现的事,从那晚睡着后,皇上便再也没有醒来。”
果然是这样,情儿看向眼里闪着不解的众人道:“父亲是中毒了,和母亲当年中的毒一样。”
什么?大多人眼中闪烁着错愕,但是心底却有了几分相信,在宫里经历过那件事的人都知道皇后当年死时就跟睡着了一样,嘴角都是带着笑的,甫一想起来,皇上现在的情况和皇后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只有那个黑发黑须,一副儒雅派头的老人握紧了拳头,眼神激荡,显然是想起了些什么,情儿知道,那是她的外公。
错愕过后,钟离若马上追问道:“那父皇……父皇还……”
情儿示意无艳把那些瓶瓶罐罐收起来,再放外面,黄院首那眼光能把那桌子盯出一个洞来,“父亲不会有事,我专门研究过这个毒。”
看了下心思各异的人,情儿不再理会,报出几个药草名,“我身上没带这几味药,麻烦院首派人从太医院给我拿一些来。”
“是,老臣亲自去。”忙活了三白天两晚的黄院首一扫疲态,快步往太医院走去,他得快点回来,看安宁公主会开出怎样的药方,这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他折腾这么久,用尽了办法也只能做到拖一拖皇上的生命,宁安公主一来却马上找出了病因,并且确切的说出能治,这不知道安了多少人的心,果然啊,只要安宁公主来了,皇上便不会有事,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他们究竟是怎么从凉州来的?去送信的人应该还在路上吧?
黄院首摇了摇头,抛开这些问题,有些事情,自会有其他人去追根究底,他只管好自己该做的事就好。
等黄院首拿来药,情儿已经把药方开好了,无着分量把药抓好,莫语已经在外面走廊上架好了火炉和药纱锅,不过这次,是情儿亲自煎药,药方就大方的给黄院首研究去了。
众人也算是见识到了这位从不露面的公主的厉害之处,不说她身边的侍从多厉害,光是这一手医术便能让人称赞了,以前还一直以为是别人为了巴结皇上和九公主而追捧,现在才知道,这位公主完全当得起那些溢美之词。
喂父亲喝下第一次药后,情儿这才有时间来思量要怎么处理这事,落日埋在皇城的探子肯定没拔干净,说不定皇宫里都还有,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让人跑了就是笑话了,前方战场上是捷报频传,可是后方,却差点不战而败,再说,既然出现了不在轩辕掌握中的妖,那就不会只有一个,说不定会牵扯出另一个妖族,和轩辕他们一样。
留下无艳守护在父亲身边,嘱咐了一番后,情儿叫上成容和厉锦泽一起去了外厅,连带着把其他人也一并带了出来,一句话堵住了所有的不满,“父亲需要安静的环境。”
外厅里,情儿走到褚白智面前,第一次正式拜见了自己的外公,“情儿见过外公。”
褚白智不敢受礼,侧身移开,但是眼底的欣慰和满意怎么都隐藏不住,“回来就好,回来得很及时。”
情儿笑笑,知道现在不是述旧的好时候,微微点了点头,挑了个适合自己的位置坐下,“原本这样的情况下我是没有指手划脚的资格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我可能比你们还要清楚一点,在父亲清醒之前,暂时由我来做主,不管有什么后果,都由我一人承担。”
话里的意思大家都听得明白,向来神秘的安宁公主这是光明正大的夺话语权了,三皇子和七皇子自是不肯,钟离泽嚣张跋扈惯了,情儿语音刚落,他便接上了话,手拍在扶手上的动作如果是拍在了桌子上,那效果就不一样了,“凭什么让我们听你的,论排行,你最小,论威望,你在朝中认识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