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衍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江褚渊身边,看到他满脸疲惫,忍不住眉头轻皱,附身把言语放轻了几分:“师尊,已派弟子去清静峰传话了。”
江褚渊骤然抬头,看到齐衍的脸。
他重伤初愈,面上还带着一抹不健康的惨白。
“谁让你来的?你好好养伤就是,这里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师尊,我伤势无碍,可以行走了。”齐衍被江褚渊严厉的语气吓得声音越来越低。
不由分说,江褚渊拉着他坐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下,脚伤还未好,真是不让我省心。”
“我只是想来帮帮师尊。”齐衍眼睛一红,拉住了江褚渊的袖子,“我不在,没人照顾师尊的衣食起居,也没人替师尊分担宗门内的事务,我……”
江褚渊斥责的话全都被鲠在了喉间,语气稍缓:“好了,我又没赶你走,你待在这儿听着,别理会旁人,就算是帮我了。”
“好。”齐衍眉间洋溢出欢欣的笑意,目光从殿中扫过,眼底的暗色越来越重。
这些日子他被江褚渊困在房中养伤,并不代表着他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为首坐的二人正是扶摇宗的扶摇仙子和佛光寺的虚故大师,后面坐着无数小宗门的长老和宗主。
原本是来商议御敌之策的,这些人却一次次推三阻四,只想把其他人推到前面。
而且明明是关乎整个修真/界的大事,却被他们弄成了讨价还价的菜市场……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对于江褚渊的一再为难,他也全都有所耳闻。
他常常想,若是他有黎师兄的修为就好了,只要他站在这里,这些人就不敢恶言相逼。
抬头之间对上江褚渊关切的目光,齐衍把心头的隐忧全都藏了起来,扬起一个笑容。他现在做不了什么,也就只能做到让江褚渊不为他分心担忧了。
这一幕落在了扶摇仙子眼里,她轻轻笑道:“明心宗身为仙门正道的第一仙宗,理应为天下表率,御敌之事且要指望我们不说,难道一个后生晚辈也在大殿里有了坐席?岂不荒谬?”
“明心宗一直把御敌之事放在首位,如今大半弟子守候在祁连山战场之上。不过是想让在座宗门分担些许压力,怎么变成了不为天下表率?”江褚渊冷声道,“只有众宗门合力,才能防御妖界进攻,这种事情,我已说了百遍。”
在一旁的虚故大师也出声道:“现在有传闻说,妖界的妖王是当年清静峰陆仙尊座下的小徒弟,不知江宗主如何解释?”
江褚渊分毫不退:“这只是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