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说夫人病着,人多反而扰了清静,就裁了些人走。”喜鹊抿了抿嘴角,颇是不满,“就是在欺负我们,夫人病着,还需要些人手呢。”
“此事父亲可知道?”
“老爷知道,但大夫人说得头头是道。老爷知道后也就叫夫人好好养病,没有旁的话了。”
听到这里,沈无虞眉头不禁皱起。她爹是个不爱管事的,这风寒在他眼中也就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可是她明白,在大夫人胡氏得风寒时,沈崇却是连夜守在身边。
她一个做女儿的都觉得心寒,想来娘在无数个夜里过得比她更心寒。这般的处境,沈无虞倒情愿她娘没有这个夫君,她也没有这个爹。
院里人手不够,她和小雅一个下午都在帮忙。
本欲等到沈崇回来,再去他面前说一说。可是直到天色渐渐晦暗,沈崇也还没回来。
“姑娘还是快回去吧。”喜鹊接过沈无虞手中煎药的扇子,劝道:“天黑了行路不安全,若是夫人知晓,定要挂心的。”
院中微风四起,沈无虞站起来时,接过井边的水瓢净手。
她抬头看着暗沉的天空,风呼呼穿过枝叶,一切仿佛凝在淡墨中,显得这个院子更是寂寥。
院里还有几个能做事的婢女,倒也勉强够。
她朝喜鹊点点头。
“那我明日便遣大夫来。”
正要带小雅离开时,沈无虞忽然想到一些事。快步走上前,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交给喜鹊。
“若哪里需要打点,还要用些钱财。”
喜鹊不收,却是在笑,“我怎好收姑娘的钱?夫人知道,定要骂我。其实房中的积蓄也不少呢,若大夫人有心苛待,再多些钱财也无用。”
沈无虞笑了笑,见天色已深,不再与喜鹊推脱。
刚走出沈府的大门时,便瞧见一辆马车疾疾行来,停在石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