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小溪没有人其他人,白承光把一晚上没换的衣服脱了下来,放在石头上,只穿一条小短裤就下了水。春分刚过,山里的气温稍低了些,他忍不住抱了抱臂。

    倚在石块上,他把毛巾浸入冰冷刺骨的溪水里清洗拧干,然后从受伤的左腿开始擦拭。

    左腿挨了那汉子一脚,大腿到膝盖处一大片红肿淤青。万幸的是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在这种医疗条件下,骨折的处理难度可太高了。

    煤球在不远处埋头喝水,那双灿金的眸子却忍不住落在白承光白皙光洁的背上。

    因为腿脚的问题,原身从小就没怎么做过农活,衣服一脱就是一只白斩鸡。早期读了几年书,后来帮人写信赚点钱,而且就白承光这小身板也做不了什么粗重的活计。

    它目不转睛地盯着,埋在溪水下的鼻子‘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忽然,它猛地把整个脑袋扎进水里再一跃而起,然后用力地甩走毛上的水珠后踩着小溪流的石头,灵巧的跳到白承光面前。

    它紧紧地盯着白承光,然后低下头在他受伤的左腿上一下一下的舔着。

    虽然白承光知道动物有舔舐伤口的本能,但他的左腿比其他地方都要瘦弱敏感,一时间痒得忍不住发笑,只得用手去推拒它的脑袋。

    然而他的力气比起已有成年狼体型的煤球而言,简直是天壤之别。

    它舔完左腿,又抬起头目光沉沉的盯着白承光左脸的淤青,然后它跃起前肢把人圈在石头上,一下一下的舔舐他的左脸。

    直到白承光觉得自己的脸快被舔掉一层皮了,煤球才终于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被舔过的地方好像没那么疼了,他只能猜测刚才的行为是在给自己疗伤?

    不过煤球的身份本来就是个谜,就算真有这种能力也不奇怪。

    在煤球灼灼的目光下,白承光一脸不自然地快速擦拭身体,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又把脏的衣服都洗干净才回去。

    中午吃过饭,他才去了陈员外府上。原本今天有早课,但陈确看到他这副凄惨的样子后也没说什么,下午回去时还给他塞了几瓶药和一些水果腊肉让他带回去。

    水果还在其次,这药和腊肉都不是普通的便宜货。

    白承光领了他的情,把这些都记在心里。

    从陈府出来,白承光先看到的不是煤球的黑脑袋,而是二痞子。他似乎等了很久,门口的下人见到白承光便客气的提醒他:“他一个时辰前就来了说要等先生,不过还是请先生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