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明无奈道“等着吧,中午她应该就会回来了,我去烧些水,晚会儿帮你们买一身衣服,你们先洗个澡吧。”
说罢,秦方明便把他们带到正屋里,端出了几盘点心瓜果放在桌上,然后便自顾自地忙碌了起来,旬一想要给他搭把手,却被他拒绝了,只说让他好好休息就是了。
无奈,旬一只得坐回原位,他眯起眼睛,转头看向小口吃着点心的楚霖霖,欲言又止。
见他看向自己,楚霖霖朝他眯起眼睛,甜甜一笑,这两天相处下来,她已经很信任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了。
还是等找到那位宁姑娘再跟她提分别的事吧。
旬一朝她笑了笑,拿起糕点,沉默着咬了一口。
虽然挺喜欢这个小丫头的,可是性命攸关,他答应过小狐狸,一定不能死,他绝不会和小丫头一起待在这个镇子里,等那位无庸道人来把他们两个都带去道观,把生死交给他人。
绝不会!
旬一偷偷瞥了一眼小丫头,心中叹息一声到了分别的时候,她应该会很伤心吧,刚失去父亲没多久,自己也要和她分道扬镳了。
不过旬一坚信,这个早慧且坚强的小丫头,一定不会一蹶不振。就像她父亲一样,自己的离去会被她放在心底,不会流于表面,给他人增添麻烦。
这样的年纪,越是懂事,越是让人心疼,却也越少得到怜爱,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话说得一点也不假,若是她不知所措,只知道哭闹,自己断然不会太早离开她,可她实在是太懂事了。
旬一相信,只要找到那位宁姑娘,接下来的事,小丫头一人能够应对得过来。
等到秦方明将热水烧好,旬一主动提出要自己把热水倒进浴桶,让他陪着小丫头出去买些衣物,至于自己的衣物,只要比小丫头大上一号就行,毕竟小丫头的那件衣袍,自己穿起来还是挺合身的。
秦方明看了看天色,觉得镇子里的估衣铺应该已经开门了,便带着小丫头出门去买衣服了。
将热水全部倒进浴桶,旬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提起院里的水桶,从井里打上来一桶井水倒进浴桶,摸了摸热气腾腾的水,觉得水温差不多了,这才停下手,坐在竹林间的躺椅上,晒着暖洋洋的阳光,眯着眼睛打起盹儿来,好不惬意。
“好你个秦方明!这几天相处下来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没想到我刚放下戒心,你就偷老娘的肚兜儿,还揉搓得皱巴巴的,书上的圣贤道理被你读到狗肚子里了?啊啊啊啊啊!你用老娘的肚兜儿干什么了?我今天非要把你的手砍下来!”
纤细的女子声音带着些许怒气突然从院门口响起,将旬一吓得惊醒过来,一屁股摔倒在地。
一位身穿浅绿衣裙的清秀女子站在挂着衣服的绳子前,愤怒地咒骂着,一只手提着一柄长剑,另一只手抓狂地揉着秀发。
突然,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头看向竹林,漂亮的脸庞因为眉宇间的英气显得十分英姿飒爽,此时,那股英气化为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