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黑,牧白才睁开眼睛。他面色仍是苍白,但体内中毒的症状已缓解许多,眼前不再出现重影,也能行动自如了。
牧白这会儿神智清醒过来,忽地一拍脑袋,想起件重要的事儿:“我忘记给他们送吃的了。”
苏墨瞅见他刚结束冥想,就跳起来念叨着“坏了坏了”,边跑出道观。
他不明就里,只好追上去。
山路漆黑,好在有巡山的片羽观弟子借给他们一盏提灯,才不至于摸瞎下山。
牧白体内的毒还没清干净,一路轻功加疾跑,赶到村口时衣裳已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他打眼一瞧,那矮房里透出亮光,门也敞开着。
老伯回来了?
牧白茫然片刻,硬着头皮走进去,果然见到白发老者正背着手,在灶台前熬粥。
一大锅,估摸是煮给地洞里的人。
老者头也没回,道:“进来吧,杵在门口做什么?”
“老伯,煮饭啊。”牧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凑到灶台前“给您打个下手?”
苏墨跟在他身后进来,不动声色拉开条板凳在桌边坐下。
“给我切几片姜。”
牧白一听,立刻十分上道地应着:“好的大哥……不是,大爷。”
老者皮笑肉不笑:“昨日你拿剑砍我时,可不是这口气。”
牧白眨了眨眼,软下声:“都是误会,我错了大爷。”
“哼。”老者搅动着大勺子,抬眼看见苏墨优哉游哉坐在那儿,喝道“看戏呢?过来帮忙。”
牧白一愣,看向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