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镇子中央的广场上灯火通明,七十多号人跪在那里,等着被砍头。
都已经审问过了,大部分都是反贼的奸细,少数一些则是跟着起哄,企图混乱中抢夺粮食。
和平年代,抢点粮食罪不至死,但若是不杀他们,那些饿晕头的难民也会有样学样,先抢了先吃了再说。
其实,不是不肯发粮,罗冲对天下大势早有预料,前些日子就从相邻的几个县城里买了不少的存粮,关上城门,全镇人吃几个月都够了。
而是因为,他们饿得太狠,一旦吃饱,一杯水喝下去涨开了,早已萎缩的肠胃根本就受不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胀破了肚子。
这必须慢慢恢复,可他们早就饿急了眼,哪还顾得上这些。
夸夸夸夸……
一百多手持战刀的军士齐步向前,一半的教官负责监督,另一半则是新兵,负责砍头,趁此机会见见血。
杀过一个人,从此的胆气就会大不一样。
“那一个!”
罗冲指着其中一个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家伙,对洪海山说:“把他带下去。”
“呜呜呜呜……”
那人激动无比,但嘴里塞着破布,什么话都喊不出来。好歹的,总算暂时保住了性命。
其他那些也在竭力挣扎,呜呜呜呜想要哀求,罗冲则就无动于衷了。
罗冲并没有施展读心术,之所以不杀刚才那个,是觉得他的形象气质应是个读书人,看面相就不像个坏种,参与其中,或许别有隐情,与另外那些家伙截然不同。
不需要施展任何神术,只凭肉眼,罗冲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善恶,这是曾为恶魔的一种本能,对于恶念太过敏感。
除了这个,其他那些杀了都不冤,即便不是反贼,逃难之前在各方各地也不是些好东西。
“吆……”
镇子上的职业刽子手负责主持这场斩首仪式,洪亮的嗓门发出特定的吆喝,是在询问罗冲,是不是可以下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