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几句后,夏侯罂叫掌柜拿来了购买这批玉器的契约。

    夏侯罂细细看了,确实没有一点儿问题,难不成,真如婉柔所说,撞大运了?

    夏侯罂拿着契约坐下,端了茶盏慢慢喝着,心下细细思量。既然得了这么一大笔银两,没道理叫这笔钱闲着。不如,还把前世的生意做起来,毕竟西域蜜蜡现如今在京里还少的很。

    如此想着,夏侯罂将手里的茶盏和契约都放在桌子上,而后对掌柜的问道:“倘若咱们几个铺子里伙计都和到一块儿,再去请一些会武术的练家子,组一个商队,去一趟西域你觉得如何?”

    掌柜的闻言一愣,舔了舔微有些起皮的双唇,思量半晌,说道:“现如今有这么一大笔银两在账上,抛去玉铺的成本,组十个商队都绰绰有余。只是姑娘,去西域,是打算做什么买卖?”

    夏侯罂想了想说道:“我心里想着,京里的几个铺子,祖父都给了我,再加上娘亲留给的,算起来共有六间。但这六间铺子呢,除掉租出去的两间,有玉铺、有米行、还有药铺、布庄。都是做着小本买卖,虽然亏不了,但每年的盈利,确实也不多。西域的蜜蜡极好,京里又少,所以我想着,去一趟西域,谈些好

    的供货商,然后将四间铺子并起来,咱们专心单做一样生意,必然会比同时经营四样的强。待一样做成后,咱们再去考虑拓宽,你瞧着如何?”

    掌柜的闻言一笑,说道:“大多官眷,于商一事上寥寥寡淡,进账多以庄户为主。姑娘难得,竟有这份心思。”

    夏侯罂掩唇失笑,前世就是伤在了两点上。其一就是,依靠家族得来的婚事,自己并没有建立起属于自己的依仗,家族倒自己也倒。虽然大部分官家小姐都是如此,可死了一回的夏侯罂,又怎会不知自己有能耐的重要性?

    其二呢,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能耐和钱财傍身,有利用价值,就算是落到地狱里头,也会有人巴巴的赶着来救,比如穆蓁。

    见夏侯罂会心一笑,掌柜的笑着道:“要老夫说,商虽不入流,但商之富贵,却远胜为官为农。大多数人都看不开,瞧不上商贾出身,虽然有些商户的行止确实不入流,但姑娘出身高贵,若能二者兼得,岂不快哉?”

    夏侯罂亦笑:“梁掌柜是明白人。那组商队的事情,就劳烦梁掌柜着手准备起来。另外三间铺子的生意,商队归来后,便着手停了吧。”

    梁掌柜喜色溢于言表,行礼应下。

    夏侯罂复又对梁掌柜道:“我想从梁掌柜这儿,借个伙计,帮我打听些私事。”

    “姑娘是东家,姑娘吩咐,自当马首是瞻。”说着,梁掌柜唤来了自己儿子。

    小梁伙计进来后,冲夏侯罂行个礼,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夏侯罂说道:“烟云台老板家的四公子,可否劳烦你去帮我打听一番,看他常去何处?”

    梁掌柜闻言一愣:“烟云台?姑娘打听那家的公子做什么?”

    夏侯罂笑笑道:“不过是些烂账扯皮的小事,就不说与梁掌柜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