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溪眼见着快要败了,眼神一扫而过,落在了海棠秀气的耳垂上,恰好看到耳洞,终于捕捉到制胜之法。

    他得意洋洋地说道:“女子怎可为帝?自古以来,闻所未闻。”

    海棠也不恼,抱臂靠着木床,嫌弃地翻了个白眼,道:“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你且等着,将来一统天下,定鼎九州之人非我孟海棠莫属。”

    榕溪无语,卫氏乃当世屈指可数的世家,往来皆是淑女名媛,风仪有度,何时见过这样狂妄肆意的女子?

    扫了眼床榻上的人,海棠眉梢微扬,戏谑道:“你不信,不妨问问你家郎君?”

    卫子仪醒了。

    还未睁眼,他就听到一段嚣张霸气的宣言,熟悉的腔调中多了几分清脆与柔媚,是那个女人。

    他回想起一世又一世的过往,终究舍不得、放不下这个女人。不管遇到多少人,主公、挚友、同僚……最知心者非她莫属。

    就像心头一抹白月光,最是动人心,他想靠近,又不敢。

    也许是沉睡的时间有点长,卫子仪睁开眼打量着周围,就看到头顶上方的两个人影晃动,模模糊糊的,不甚清晰。

    榕溪见到卫子仪睁开了眼,惊喜地扑到床头,“六郎君,你终于醒了。榕溪可担心你了,你要是再不醒……”

    这孩子表情丰富,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巴拉巴拉地说道。

    眼见着榕溪要压着病人,海棠微微蹙眉,青年文士这单薄的身体经不起霍霍,她拎着榕溪的衣领,将人提到床边,道:“不想你家郎君英年早逝,就坐着好好说话。”

    榕溪看了看卫子仪娇贵病体,看了看海棠黑沉沉的脸色,安分了。

    “多谢小娘子救命之恩。”这是卫子仪醒来和海棠说的第一句话。

    如玉赛月的俊秀容颜,温和儒雅的风仪,一看就是出身良好的世家,而且还是家风清正的书香门第。

    明明是他为了救海棠,方才受伤,偏偏醒来和海棠道谢,这端方的性子刻在骨子里,可真是……古板?

    完了,给自己弄回了一个小公举!

    海棠抿了抿嘴角,露出最温和无害的笑容,道:“别小娘子来,郎君去的,我叫孟海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