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帝愈发起了与蔡元明讲话的兴趣,当然也是一种考究。
“子曰天下何思何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若把这茶壶比作世间道理,那么现在皇上看到的与我看到的一定不一样,但是我们看到的都确实是同一个茶壶。”
蔡元明指着案几上的茶壶说道。
“朕和看到的只是这茶壶的一部分,并非茶壶貌。如所言,圣人也未必见道,那这世上可有见道之人,那白云老头能够预测几十年后之事,可否见道?”
瑞帝问道。
“文王视民如伤,望道而未之见,更不提我等凡人。圣人也不能窥见道之貌,所以就算那佛能渡人,但有时也不能自渡。若不然老子为何出关,孔夫子为何一生不得用,释迦牟尼佛缘何救不了自己的族人,皆是如此。”
“家师曾言自己离见道远矣,生活便少了许多意思。所以家师并不鼓励世人去参悟大道,并言若是有人悟透了,怕是此人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之处了。过犹不及,窥破天机,不如不悟。”
蔡元明说道。
“呵呵,过犹不及,中庸之道,看来还是信奉儒学多一些。”瑞帝笑着说道。
“哈哈,古来圣人皆相通矣,道无恒道,儒之中庸,佛之无常皆是因时与位的变化而随之变化,圣人皆相通矣,无所谓儒与道之分。”
蔡元明笑道。
瑞帝听了蔡元明的话沉吟一会儿,便端起茶杯递到嘴边,方才发现茶杯已空,他用手指敲了两下桌子,周梦愣了下方才醒过来为瑞帝加茶,顺便也给蔡元明加了茶。
瑞帝一口将茶喝下,才又问道“即无分别,那为何儒释道各成一派,朕想总是有些分别的。”
“元明认为儒与道只是两个不同层次而已,道家大多形而上之言,道法自然,日月星晨、江河湖海、树木花草皆是道,所以圣人皆从自然悟道。”
“然并非所有世人都有圣人的悟性,孔圣人将自己的感悟化为文字以教化世人,所以大多形而下之言。”
“所以以元明看来,道只是儒的高层次,当然这些也只是元明的一家之言,有不对之处,还望皇上指正。”
蔡元明知道是瑞帝在考验自己,所以马上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照这样说,道是比儒好了,那朕以儒治天下,竟是错了,应学那先贤圣人以道治国。”瑞帝即而又笑问道。
“非也,非也。道儒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以何治国,需看时与位。尧舜禹三圣王,之所以能够垂衣裳而天下治,乃是因当时民风纯朴;而皇上立国之时,却是礼崩乐坏,百姓正需要以儒学来教化,所以皇上以儒治天下正当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