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夕之间,怎么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两人没顾上吃早饭,匆匆上了长街,路边的商铺和摊位倒是没什么变化,路上的行人依旧如昨日一般多。
这时,一纵做白事的队伍自打城西行往城东,飘的整条街都是黄纸钱,百姓们纷纷让出路来。自古死者最大,生人让道。棺木乃是粗糙的红纹白木制成,很显然办丧事的这家家底不厚,买不起上好的棺材。
跟在队伍最后面的是一位哭到直不起腰的老妪,她被人搀扶着,但搀扶她的人身上并未戴孝,似乎不是一家人。
突然,宸霄一眼瞧清了老妪的面容,诧异道,“仙君,你看,那不是昨天的那位老人家?”
封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确实是昨日的老妪没错。他微微皱起眉,正好身边站着几个看热闹的百姓,便随口问道,“他们是在给谁出殡?”
许是有些畏惧封涯这副清冷的模样,被问话的人回答的有些拘谨,“是,是村西头的邹婶子,给她家儿子出殡,她家儿子染了不治之症,早早去了。”
宸霄闻言更是不解,老妪的儿子不是去年死的?为何今日还要出殡?
两人心下觉得不对劲,沿着昨日走过的路前往长街的中央,迎面又迎来了一纵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新郎官骑在高头大马上,对着左右的百姓抱拳相谢。而这人的长相更是眼熟,宸霄猛然想到,不就是昨日打架的张家公子?
“停下,都给我停下!”
一人骑着快马赶上了迎亲队伍,挡在新郎官跟前,抽出宝剑,直指新郎官咽喉,惹得周围百姓惊叫连连。
“嫣儿是我的未婚妻,你一定是用了什么强迫的手段才让她答应嫁给你。”
宸霄再一瞧,这位赶来抢亲便是昨日打架的李家公子了。
新郎官面对剑锋,毫不畏惧,梗着脖子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没本事就让开,我告诉你,我和嫣儿才是真心相爱的,你算哪根葱?”
双方当街僵持不下,终于,自轿子里传出女子轻灵的声音,“李郎,你快些回去吧,你我虽自小一起长大,但我始终当你为兄长,不曾对你产生过其他感情,是我对不住你了。”
“不对,你说谎!”
张家公子一把打掉李公子手中的宝剑,拉紧缰绳,迎亲队伍毫不受影响的继续前行,慢慢将李家公子落在了后面。
瞧着李家公子形单影只的落魄背影,宸霄回头就对封涯说道,“仙君,这都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吧。”
封涯闻言点了头,“如果他们昨日说的都没有错,今日便是一年前的事情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