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里,天朗星稀,云朵漂浮,变换多形,或如狮子,或如猛虎,或如扁舟。
唐少橙在无悔洞前长跪。两日来,未有饮食,唐少橙的身子,已有些吃不消。她嘴唇有些干裂,神色些许困倦。静心崖一战,耗损太多气力,身上还有些伤。她长跪于洞外,到底有些吃力。
唐秋梨听闻唐少橙长跪洞前,忧心于她,急忙带了吃食与水袋,飞身而来。她足尖轻点,轻轻落下,见得唐少橙,着急上前,问道:“姐姐,你还好么?”
唐少橙见得唐秋梨,强撑身体,虚弱说道:“我没事。”
唐秋梨将水袋塞子取下,递给唐少橙:“姐姐,你已两日未吃未喝了。我这有水跟干粮,你拿着,多少吃点喝点。我这还有一只卤鸡腿,也给你。”
唐少橙笑嘲,低声问道:“这卤鸡腿,又是你到厨房偷拿的吧?”
“哪有?我是那样的人么?”唐秋梨着急替自己辩白,而后眼神狡黠,低声承认,“这是昨日山门庆功宴上的菜品,甚是好吃。我只在伙房拿了两个。听铁由说,你跪在这洞前已有两日。这才,留给你。”
唐少橙见妹妹关心,灿然一笑,回道:“既是好吃,你就自个吃吧。我不饿。”
“姐姐,开甚玩笑?你都两日不曾饮食了,如何不饿?如何不渴?多少你都吃点吧。吃饱了,你再跪着。反正师傅也不知道。”唐秋梨低声,好言规劝。
唐少橙摇了摇头,“我着实不饿,你莫在劝了,回去罢。”
“姐姐”,唐秋梨叫喊一声,试图再说些什么,又无计可施。她看向无悔洞中,高声说道:“师傅,姐姐都跪在这无悔洞前两日了。你行行好,言语一声,让她起来罢。师娘之事,着实不怪姐姐。你若是想罚,罚我也行。”
唐秋梨话毕,看向无悔洞中,静待许久,未有声响自洞中传来。唐秋梨喃喃自语,“真是个藏私的老酒鬼。姐姐的性命,你就忍心不顾了么?”
唐少橙神色平静,低声说道:“秋梨,别闹。非是他在罚我,而是我自愿长跪。我与他之事,你也别管。回去罢。姐姐我在这,皆是安好。”
“可是姐姐……”,唐秋梨停了停,继续说道:“你再这般下去,真会渴死饿死的。”
“莫再劝了”,唐少橙冷目,训斥道:“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么?我说了不用你管,便不用你管。你给我回去。若再多说些什么,我便让铁由将你,关上三天三夜。”
听得唐少橙训斥,唐秋梨无奈。她叹息一声,只得听从。唐少橙将纸张包着的干粮与鸡腿还有水袋,给唐少橙放下,而后悻悻然说道:“姐姐,那我走了。你好好照看自己。”
言毕,唐秋梨轻功飞燕施展,离了无悔洞,往主殿而去。
过了数个时辰,及至日暮,又有人影自远处,缓缓而来。她脚步轻灵,夕阳映衬下,似是身着一件火羽霓裳。
唐少橙觉察来人,回头看去,只见唐青柠手握离弓落箭,面无表情,向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