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丧买了很多饭盒和牛奶过来,捎带着几只桃子、切好的西瓜和葡萄,希望张澜能多吃一点,吃好一点。
张澜心里暖暖的,刘丧真的太贴心了,不过十来盒饭自己光挑菜吃,也就太浪费了。刘丧一盒黄豆焖排骨,自己一盒尖椒小炒肉,黑爷一盒青椒肉丝,刘丧两盒奶,张澜一盒牛奶,黑爷要的啤酒、剩下的饭菜原封未动,叫刘丧送同车其他人。
张澜的饭是黑爷帮忙喂的,一口一口,吃得也很舒服。
出门在外,有身家富豪的,也有捉襟见肘的,刘丧面对的那爷两就是这样。
皮肤黧黑,头发很长了却没有修剪,胡子拉碴,两双破洞大胶鞋,身上穿的衬衫是某某工厂的宣传衣物,背着两大包编织袋,里面鼓鼓囊囊,不知装了些什么。
刘丧从小流离失所,性格有些与众不同,不怎么能体会人情。
腋下夹着七八盒盒饭,直接往那爷两前面一扔,“吃吧,”
话音未落,那小孩就已经听清楚了,也许没有听清楚,但不管怎么样,他伸出正在绑带子的小手就破开了饭盒上的薄塑料,抓起鸡排就啃。啃得太急,掉了些碎肉在腿上,他赶紧去抓,油光光蹭的裤子上都是手印子。
又一碰,有一小块掉在了地上,
“诶,别捡,吃不得了。”刘丧说道一半,小孩子已经把掉在地上的抓来吃了。
小孩像一只小野兽,只顾吃,专心致志,班歌眼神也没分给刘丧,吃得津津有味,啧啧有声。
倒是他的父亲有些不好意思了,也许为自己困窘,也许为自己孩子的野蛮粗鲁而自惭形秽。
刘丧衣着得体,看着矜贵,自己儿子是远远比不上哟。都是一个年纪,命运却不同,怎么能不让人叹息呢?
“小兄弟,我姓周,家里没人了,这次是带我家小二子去新疆采棉花找活路呢。”
刘丧垂下眼帘,“啊,新疆是个好地方,也有好棉花,认真干,能挣不少钱呢。”
姓周的中年人咧开嘴笑笑,还是啃着感应的大饼“小兄弟,这地方盒饭可贵呢,你这就二百块呢。怎么自己不吃呢?”
“你放心吃吧,都是干净没坏的,我,我给我姐姐买多了,他叫我分给大家也尝尝。”
“我不是嫌弃,这都是好东西呢,我身体有病,拖累家人,欠了一屁股债,叫儿子也跟着我受罪。你们姐弟真是好心呢。”
刘丧想起自己以前被父亲抛弃,流浪各地,小小的个子饥一顿饱一顿,稍有不如意就挨打挨骂,罚跪订碗到天亮,看着这个小孩子,到有感同身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