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了不怀好意的一阵风和滑不留手,张澜回到了云来酒楼员工宿舍,大通铺,十来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张澜用手覆盖住眼睛,静静休息。

    乱世美人,总是祸患多。旁边几个姑娘的话传进耳朵。

    “小茉莉挨了打,腿都打断了。”

    “啊,那不是要了命吗?”

    “活该,平时客人来,她抢我们赏封还少吗?”

    “什么打断的?”

    “浸透水,比碗口还粗的大榆树棒子,打了三五十下,就躺着不动了。”

    张澜心中烦闷,休息不下去,便出去走走,上了药,背上凉飕飕,有点痛。

    “大李,劳驾问一下,小茉莉去哪了?”

    大李正在搬笼屉,笑嘻嘻凑过来“澜姑娘,你好些了吗?”

    张澜敷衍几句,打听了去处就走。

    王厨子拍拍大李“诶诶,还做梦呢?”

    大李忍不住说“俺老娘就像我娶媳妇儿呢。”

    “张姑娘是跟仙女儿一样,勾住了你的心。可你想想,她现在身份虽然低,但你真把她当女招待啦?她若肯对客人笑一笑,腰包还不足?她若肯放下身段,满北平的公馆府邸,她总能占一个正房太太。”

    厨子锤锤大李胸口“掂量自己吧。”

    大李眼中怅然若失“谁说我喜欢她?罗大婶子给我介绍了一个天津女子呢,一等一的好。我可没有别的心思。”

    “天津女子顶顶贤惠,好好把握,别想多啦。”

    张澜已经走到车帽儿胡同,大老远就听见哭喊声,小茉莉的父母,和一窝子老鼠似的兄弟,站满了路口,衣裳脏乱,浑身臭味,似乎还萦绕着苍蝇。

    张澜没想到,如此讲究的小茉莉家里竟然是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