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过了多久,这群酒桌上的流氓喝的差不多了。准备撤离战场,回家休整。沈利虽然在其中,其实公平而言沈利从不在酒局上大谈男女之事,也尽最大的克制不在醉酒后表现出男人本好色的德行。况且这是在韩雨的饭店。沈利这一点还是值得外人称赞的,尤其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这时,年纪最小的黑子打着酒嗝儿对沈利说:沈哥,还没喝尽兴。要不咱们进行下一场儿呗?黑子旁边的杜德伟急忙附和道:沈总,挺长时间没去KTV唱歌了,咱们哥们儿挺长时间没见了,要不?去放松放松?两个滑头故伎重演之后,余众除了一个年纪最大的老大哥之外都表示了认可这一提议,且眼冒绿光人又精神百倍起来。只等沈总点头同意。
沈利此刻已经是深醉,麻木的点头‘嗯’了一声认可了去KTV继续盛夏之夜的提议。然后拿起已经脏了的短衫独自走到吧台准备把单买了,而韩雨此时正在后厨忙些什么。沈利摇摇晃晃的地扫了吧台上的收款码,一千块钱就这么为这场充满世侩味道的酒局献身了。而后随众人打车去了一家常去的KTV,而小黑已经找好熟人订妥了包房。
在出租车上,沈利收到了一条韩雨发来的微信:你又多给了,有病啊?!你自己现在什么样不知道吗?你们如果是去KTV你少喝点,记住别总你买单,更不能找公关!后天上午我有时间。回家发微信告诉我!
…………
第二天,醒来的沈利头痛欲裂。挣扎着起来拿起手机,看见有十个未接电话,其中七个是韩雨打来的。还有十几条未读微信,几乎都是韩雨问他去哪了,喝了多少,到家没有。最后一条是韩雨生气骂他的语音。沈利放下手机,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漱。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到卧室重新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昨晚的支付记录,一共6笔:1笔在韩雨的饭店买单,3笔对个人的扫码付款,1笔KTV消费付帐,1笔是打出租车的付款记录,总共消费小四千。他努力回想:只依稀记得自己唱了三首歌,然后倚在包房的沙发上睡着了。其间好像有年轻的女孩儿叫醒并向他敬酒,其它全无记忆。这是又一次喝断片儿了。沈利苦笑一声,自己再次主动跳进了狐朋狗友酒后编织的疯狂的娱乐陷阱。虽然有些懊悔,但又能怎样?自己也参与其中,甚至是渴而向往之。不止一次每次都是想改,可还是改了再犯,犯了再改。所以韩雨真的很讨厌所有和沈利喝大酒的这些酒肉朋友,也更厌烦沈利的没脸没皮屡屡触她霉头。
沈利很清楚从开始到现在只有韩雨才是最在乎他的女人,这个女人爱憎分明,性格高傲泼辣。但对自己始终一往情深,纵容娇惯。沈利也深爱她。但是他们不可能双宿双飞,永结恩爱。是他和她经历多少现实的痛苦达成的共识。只能违背道德双珠暗结,鸳鸯私连。
回想起十一年前沈利才二十四五的年纪。刚刚结束兵役回归大学生活。某天结束晚自习,习惯性的半小时夜跑之后。步行走到学校正门东南侧一个饮品店。进入饮品店,沈利点了一份买一赠一的促销冰柠檬水,打包准备带走。转身的那刻正好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进来。沈利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这个刚刚闯入他世界的女人:身材修长,皮肤白晢,眼眸深黑明亮,鼻挺嘴小,牙皓齿齐。最不敢直视的是:胸够挺拔,浑圆天成。只是整个人好像很疲惫,打不起精神的样子。由于是夏天,被偷窥的美丽女人穿了一套纯白色的连衣紧身裙,一切美好尽皆显现,摄住了正人君子沈利同学。沈利内心如波似涛,汹涌不止!但不愧是保卫过祖国五年的军人,特种侦察营里面最优秀的大学生排长。
沈利面不改色的转身停在饮品店门口的左侧,一边拿出一杯冰柠檬慢慢啜饮起来,一边用侦察兵敏锐的右耳窃听店里面的谈话内容:“您好!我是昨天给您打电话想兑店的韩雨。”“你好,你好!我是老板,叫我小王就行!你现在来的有点晚了,都8点多了。每天这个时候是人最少的时候”“噢,今天有事耽误了”“要不,你明天有时间来看看?”“好的。那我什么时候来方便?”“你要是有时间,上午10点半以后。那个时候开始上顾客。”“好的。麻烦您了,那我们明天见!”“好,明儿见!”
沈利听到这心里暗忖:这破店学生一放假就歇业了。不歇业都没几个人,要不是促销便宜,我也不来!沈利两眼放光的望着从他身边匆匆走过的韩雨,想要伸张正义却又犹豫了:不认识,而且这女人还不一定会兑店呢。
沈利动身准备回寝室。他侦察兵的耳朵本能地又听见饮品店老板正在打电话:“喂!是夏璇冰同学吗?…有这么个事……好,那你明天中午多组织同学到我这买冷饮,你留好小票,事后我给你们半价折扣。至于你嘛,事成之后都好说!嗯,嗯!……请你吃大餐是必须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好的,说好了,一言为定!”
沈利听到这,算是开了次小眼界。原来这样操作也可以!那个夏璇冰她也认识,学生会的小干部,颇具号召力。和沈利主动说过几回话,也找过他帮过几回忙——搬宣传材料什么的。但是沈利对她感觉一般:长相普通,但是口才极佳,但是有点官腔。沈利不喜欢官腔的女生,也许主要是夏璇冰真的长得太普通了,而且全身上下有点黑,不够成吸引他的磁石。不像刚刚走过的韩雨,简直就是白雪公主现实版。想到这,沈利的喉咙不自觉干涩,胸腔内的心脏砰乱不已。
当沈利转头回望韩雨离开的方向,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沈大侠此刻想仗义执言英雄救美也是没有可能了,只是心情略微失望的回了寝室。一夜春梦乱人心,晨曦来时不肯迎。
第二天上午,沈利上完课正准备去饮品店消费一下,顺便看看那个漂亮的傻女人来没来。刚要执行心中的计划,迎面走来了杨锋教授。杨教授年轻时也当过兵,所以对沈利很是照顾:什么大事小情,脏活累活第一人选肯定是沈利。只要沈劳工还能喘口气儿,别说刮风下雨,就是天塌地陷沈奴才爬也得爬去,响应杨扒皮的召唤。沈利从不拒绝也心甘情愿,拒绝也没用,因为军人上下级之间只有服从。杨教授叫住沈利,让他跟着去了教学楼后面的办公楼当了一下午的沈白劳。
当沈白劳从杨扒皮手里解放,且快速冲完澡之后马上前往饮品店。当他走进店里,看见韩傻瓜已经穿上了饮品店的工作服,在一旁春风满面的小王老板正在告诉韩雨如何操作果汁机。沈利排在夏璇冰组织的第三第四波托儿的队伍的最后面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他第一次买了店里最贵的冰饮,而韩雨则笨拙的调好递给沈利并说了一声:谢谢!这算是沈利和韩雨第一次正式接触,这一幕韩雨不会记得。而沈利会永远难忘,韩雨那个时候的美征服了当时的沈同学。
就这样两个人的命运开始连接,福祸相依纠葛几近一生,直到死亡才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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