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当年做行僧,走遍淮右之地,自是明白这民间升斗小民的苦楚。
对于官府里面的那些勾当,也清楚着呢!
故而,当看到眼前这些奏报,老朱所看到并非是一串串是冰冷的文字,而是当年的亲身经历啊!
……
虽说之后为了自身的壮大和发展,他选择了和这些士绅一道合作,可在他的心目当中,这些士绅只不过是利用的对象罢了!
有用的时候,自是要毫不犹豫的拿来用,可若是没用的时候,这些人要是还在跳出来,那老朱自是不会手软。
“重八,这一次就处置万人,是不是牵涉的太广……”
马氏刚想说两句,老朱就神情一肃,道:“妹子,咱早就和你说过,后宫不得干政。”
“而且这一次,咱也是非处置了这些人不可。”
“你知道标儿在苏州抄没多少人的訾产和钱财么?单单白银就三百多万两,还不算田亩、宅院等等,总计加起来能有上千万两,这么大一笔钱,你知道若是绕过这些人,对咱标儿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那些失去了田亩、宅院的人能不怨,能不恨?”
“留着他们,固然是不伤天和,成全了朝廷,可是,咱标儿要以后做皇帝,这些人定会暗中生事,祸乱一方,因此,咱只有除了他们,这天下咱标儿才坐得稳……”
“再者说了,除去了这些人,对于地方的百姓亦是好事一件,那些贪官污吏,豪强士绅不知道鱼肉了多少百姓,此次,咱也是为了杀一儆百,整肃一番这地方上的风气。”
老朱侃侃而谈,他知道自家妹子的心思。
无非是见一次性处置这么多人,心中不忍,可他也知道,自家妹子是明事理的,自己只要说清利害关系,妹子自是懂的。
老朱继续道:“妹子啊,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木油盐贵,咱做了这皇帝之后才知道有多难,你知道现如今国库已经没多少钱粮了么?”
“如今,这地方上指着朝廷调拨银两发展民生,朝中还有各项大事要办,受封大典,即将要举行的恩科,哪一项不要花钱?”
“还有北方的胡元,也是一大祸患,那臭小子还要攻日本,军中开支自是小不了……”
“这一次这臭小子抄没了这么多的财产,算是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这些苏州的士绅,咱都是非处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