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不来迎亲,反而让宋春苗一个人上门去,她家面子已经丢的满村都是了,哪里还能让宋春苗带了那些个嫁妆走?
她的衣裳虽破,可绞吧绞吧,当补丁总行吧,搓成绳子总行吧,至于那些个被子什么的,虽然也是旧了些,垫在床底下当褥子也不是不成的。
总之,和葛家这婚事,已经事事都不如意了,那就能抠回来一点,是一点。
宋春苗哪里能不明白孟氏的心思?更是觉得这个时候,她的亲娘还在想着占她的便宜,心里头十分的难受。
只是这个时候,她也没工夫计较这些,只点了点头,提了裙摆,快步的往葛家河家去了。
宋家庄离那里可不算近,宋春苗走的也是又急又快,途中连歇着也不敢,只怕耽误了时间,到葛家河门口时,已是气喘吁吁,觉得浑身都像散架了一般,只扶着门框在那喘粗气。
等着这气儿喘匀了,宋春苗伸手就去拍门。
心里头着急,这门自然是拍的咚咚咚的响。
“谁啊,谁啊,拍门拍的这么急,报丧那?”葛母骂骂咧咧,不耐烦的打开了门。
“娘,是我。”宋春苗努力挤了个微笑出来。
只可惜,她因为赶路的缘故,满头都是汗,顺着脸往下淌,那原本用炭木画的眉毛这会子早就花了,混着汗水成了黑水,流了满脸,整张脸看着脏兮兮的,十分难看。
葛母看到宋春苗这个样子,越发厌烦,撇嘴道:“你是谁,青天白日的胡乱攀了亲戚?我可没这么大的闺女。”
宋春苗顿时一怔。
葛母这是明显不想让她进门,不想认这门亲事的意思了,再看看门口,没有红布什么的,也完全不是办喜事的模样。
葛家,当真不想认这门亲事了?
宋春苗心里顿时不是个滋味,却也不敢跟葛母叫板,只满脸讨好:“娘,我是您儿媳妇啊。”
“娘,家河呢,家河现在怎么样了,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葛母不认她无所谓,自古婆媳关系都不好,她完全不指望着葛母能够待见她,这会子最主要的是葛家河,只要葛家河说话,葛家肯定不能不认。
而葛母听到宋春苗提及葛家河,这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只指着宋春苗的鼻子喝道:“你还有脸提家河?若不是因为你这个贱女人,狐狸精勾搭我家家河,他能落得现在这个地步,家河的腿伤成这样,都是你害的!我不活剥了你的皮就已经够仁慈了,你还有脸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