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状似无意地问一旁的邓玉鸣:“夫人可好些了?”
慧瑜的手一顿,勺子碰在碗沿儿,发出轻脆声响。
润舟和邓玉鸣全然不在意,仿若没听见。
“老早就好啦,也不烧了,就是人还有些虚弱,想来是还得再静养几天。”
并非是润舟冷着婉祺不去看她,实在是人家不给她见。
自上回他走后,又去了三四次,婉祺都避而不见,只打发喜燕出来,说她心思烦乱,要静心几天。
润舟也是生性骄傲之人,总不好三番五次去自讨没趣,那就索性不见吧。眼不见心不烦。虽说并没什么夫妻感情,但到底是自己房里的人念着别的男人,搁谁身上那也不好受。
即便如此,润舟这一天也要问上八百遍婉祺的身子如何了。
“嗯。那她脚腕可好了?”
“这……奴婢就不清楚了。”
润舟抬头看过去,不大高兴,“那就去问。都说了让你天天多去东院走动走动,问问情况。”
邓玉鸣连声应好,心里直叹气,我的爷,您这么关心,自个儿跑一趟,去说点体贴话,不比什么都好?
慧瑜和邓玉鸣一道出门,等门关严实了,慧瑜才问:“不是说那位是被皇上抛弃的旧情人嘛,闹这一遭也是为皇上,那爷还巴巴地去问什么?”
“你这嘴,爷听见了又要说你。什么叫‘那位’啊?那是夫人。”
“偏房罢了,将来等公主进了门,她算哪门子夫人。”
“那也是侧夫人,轮不到你在背后瞎议论!”
慧瑜没成想,在邓玉鸣这也碰壁,她心高气傲,哪受得了,话也不说,转头就走。
婉祺到后来的几日,其实已经没那么难过,说到底她并不是扭捏的性子,她不会和自己过不去,一直念着过去折磨自己。只是遗忘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做到的,但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也和皇上说清楚了,心里便敞亮了许多。
作别一段过去,但如何迎接新的开始,婉祺其实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