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强迫你什么...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
话一说完,拓跋泽便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踱步离去。
就在其正好走至帐篷门口时,身后的拓跋宏忽然开口将其叫住道:“等等!”
“还有什么事?”拓跋泽微微昂首,冷声背对着他问。
拓跋宏亦始终都背对着他,闭着眼睛沉默了会儿,似是整个人都深陷在一片颇为混乱的挣扎之中,待再次复又睁开时依旧看着衣上云的脸,对拓跋泽缓缓说道:“我跟你去。”
闻声,拓跋泽顿时惊诧地转身回过头去怔望向他的背影,愣了会儿后,忽开口赞叹其道:“对嘛,这才像是我大草原上的汉子。”
说完,便恣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岂料拓跋宏忽又发出这一声来,拓跋泽的笑声亦顿时随之戛然而止。
拓跋宏道:“但是,让我陪她醒过来,至少也要度过焕颜丹这整整百日。”
“好!我答应你。”拓跋泽稍一琢磨,便极爽快地答应了他,继而又再次扬起方才的笑声来踱步走出了帐篷。
拓跋泽离去,帐篷内顿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不知为何,这一刻,拓跋宏竟亦觉得这满帐篷的烛火之光,刺的人眼睛疼得实在是受不住。仿佛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她的感受一般。
于是,他忽地伸直一只手臂来,随意朝后划了一圈,顿时间,满帐篷里便独独只剩下了衣上云床头案几上的唯一一盏昏暗的烛火。
拓跋宏这才双手紧握起衣上云的一只手来,将其抵到自己的唇边,深情地看着她的脸,极尽温柔地道:“乌乐,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你知道吗?快点醒来,一定要醒来,我会永远都陪着你,一辈子不离不弃。”
霎时,一阵风拂过,就在其不经意地眨眼瞬间,衣上云紧紧闭起的双眼眼角在昏暗的烛火照耀下,忽然悄悄地滚落了两行热泪来。
日升月潜,云卷云舒,日复又一日地过去。
终于,迎来了衣上云一到这片大草原上,便服下了那粒焕颜丹的整整第一百个日子。
今日过后,即到了午夜时分,焕颜丹便会彻底失去其药效,衣上云将再次回归到其最初的容颜。
天苍苍,野茫茫。今日是个天高云淡,风和日丽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