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的时候都十点多了,俩人换衣服洗漱一套折腾下来十点半,躺到床上的时候何余才觉得一阵从疲惫里透出来的踏实。

    稍稍偏头就能看见男朋友的踏实。

    “关灯了。”褚弈说。

    “嗯。”何余抓了抓他手腕。

    “嗒”的一声,屋里陷入黑暗。

    他眨了眨眼睛,过了几秒眼前逐渐显现出褚弈的轮廓。

    刚才还困得沾枕头就着,这会儿又精神了。

    他捏了捏褚弈的手指头,脑袋里随意地过着各种话题。

    没有硬聊的尴尬,只是平常地聊个天。

    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张嘴旁边就有人回应你。这对这么多年都一个人住的他来说是一个特别难得的事儿。

    就跟头回吃着糖的小孩儿似的,一会儿舔一口,舍不得了又放下,过会儿又忍不住舔一口。

    褚弈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看着不夸张,十足的漂亮,力量感和美感同在。

    看起来就很好摸,摸起来就停不下来。

    “哥,”何余往那边凑了凑,随口问:“你觉得你妈这回为什么没硬留你,我觉得这个行为不简单啊。”

    “拿不准吧,”褚弈翻过身,随手把他揽进怀里,在他脸上亲了亲,过了会儿补充:“机器人儿忽然不听话了,一时还没发现是哪儿坏了,不知道怎么下手修。”

    这个比喻让何余一阵烦躁。

    活生生的人在江忆云这个亲妈眼里什么都不是,余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你不要我要,我要了你可就要不回去了。

    “我总觉得上回那个事儿还得来一回,”何余摸了摸下巴,分析:“但是她应该充分调查过我了,知道对付Omega那一套对我不好使了,这回总不能叫一群□□开枪毙了我吧,也忒豪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