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姗的事在某种程度上要比叶锦一或是夏兮兮的还要难搞。
怨尤神相当于是一个媒介、一个不定量的公式,连接两端的人,将怨尤转化为同等的代价。
叶锦一想让他的前任孙故付出身体上的代价,所以他前任直接被神学阉割。
夏兮兮想让施暴者承受与她同样的痛苦,所以欺辱过她的同学将一次又一次坠入噩梦,直到她的心头恨洗刷干净。
罗姗虽然恨,但她只想在死前与罗富国一家切断关系。
……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哪是说斩断就斩断的呢。
祈尤为了这一口到嘴的鸭子愁得头都大了。
如果放在过去他直接送罗富国一家三口西方极乐世界终生游,省时省钱,经济划算。
只可惜现在他在光里。
金盆洗手,争做少年先锋模范第一人。
“还没想好?”
陆忏拿过从九局楼下打包的酒酿红豆汤贴到他脸上,随手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
触感稍烫,祈尤接过来插上吸管小口啜饮,听他进一步地询问:“罗姗母亲的遗物从年代上看不像是伪造的——我翻的时候看见一个叫‘肃佑宗’的宗门,他们把你请到现世的?”
祈尤咬着吸管闷闷地嗯了一声。
陆忏稍微琢磨出了一些门道,面上仍然不显山不露水,指间转着笔,又说:“哦,听罗姗说宗主叫‘夫蜀先生’是吧?”
祈尤不置可否。
“肃佑宗分裂的时候,可真是生灵涂炭,惨不忍睹,你有没有害怕啊?”
祈尤斜着眼睛看他:“别套我话。”
九局里有关肃佑宗的记载实在是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过这三个字,陆忏作为二把手都只是堪堪接触到一点,什么肃佑宗分裂那他就更无从得知了,这次遇到祈尤这么个活化石,他还不把人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