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清晨,她开始发烧。
兰斯知道她一晚担惊受怕,加上风吹,现在又流了这么多汗,发烧是肯定的,因而也并不担心。
只是到了当天下午,苏浅浅仍然高烧不退,甚至陷入了昏迷,兰斯才开始知道大事不妙。
他带来的人中有熟悉医术的,当天就去山里面找了许多退烧的草药,煎熬起来给她灌了下去,但是那烧却越烧越旺,几乎一点作用都没有。
她脚上的伤口并未痊愈,又加上背上又密密麻麻刺了几万针,一个人承受的极限就在那天到了,到了第二天的夜晚,人不但不能清醒,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兰斯知道他那晚下手真的太重了,一边找来消炎的草药给她敷上,一边又给她灌下许许多多的的退烧的草药,到最后,她不但咽不下去,反而喂了多少就吐多少。
他这才开始慌了起来。
这深山野林,如果突发了什么急病,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时间在煎熬之中一点点过去,第三天,第四天也过去了,苏浅浅终究没有清醒过来。
她已经昏睡了五天,身上最后的一点肉,似乎都在这几天的高烧之中消散了。
兰斯衣不解带的守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几乎想不管不顾现在就冲出林子,把人送到医院去。
可是终究还是不行。
别说是走出去,现在的苏浅浅,就是在外面多吹一下风,也有可能就这样去了。
他仔细的看着她的脸,又细细的听她的呓语声,渐渐听明白她这几天一直翻来覆去说的话:“易宁修,救救我……”
他看着苏浅浅,心里却在想,为什么?
为什么到这种时候,她也要想着他?
终究没有答案。
这五天,苏浅浅陷入了一片昏沉之中。四周都是漆黑的河流,她站在河流中间,水流奔腾不息,似乎就要将她卷去。
可是她不想动,她要在这里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