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能感知到她俯身半跪在身边,丝滑的长发垂落在他的胸口,药香更浓了一些。

    “公子,可还清醒着?”

    耳畔是清如泉水般的嗓音,带着一股冷淡矜持,略快的语速隐约能感受到她似乎有些担忧。

    因着靳丛云压根没吭声,那人似乎叹息了一声,“得罪了。”

    他感觉到了几分细微的刺痛,身体似乎缓缓恢复了一些力气,女人几针下去身上的疲惫似乎就减轻了很多。靳丛云心下一笑,倒是遇到了个会医术的姑娘,心似乎也软的很。

    靳丛云稍稍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唯有她堆云般的乌发,

    女人似乎在忧愁该怎么把他搬回去,很是苦恼的样子,天知道为什么他明明看不到她的正脸,却已经从她几近呆滞的动作里看到了她的纠结。

    “还是没醒来么?”

    她似乎有些失望。

    他老神在在的就是不给与任何反应,不知道为什么起了十分恶劣的心思,想看看这人会不会放弃丢下他不管,毕竟他身上的伤看上去就是个麻烦。

    过了一会儿,他便感觉到身边的气息消失了。女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靳丛云嗤笑一声便懒得去想了。

    裟椤站在不远处看着那装的一手好昏迷的男人弯唇笑了起来,

    当初原主辛辛苦苦把人搬了回去,他装着昏迷想试探目的倒好,被救了之后不但不觉得感激反倒觉得这女子不自爱,把男人随便带回家算什么样子。

    可谁知道呢,被师兄抛下独自生活的临优昙……其实只是太孤单罢了。

    更何况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药谷里唯一与她相处时间长久的师兄,可从没教过她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毕竟临优昙的性格本来就不擅长表达,这才会急急忙忙把人带回去。

    现在啊……自然是让他再受些罪了,

    她刚才施的针马上就可以让人变成无知无觉的傀儡了。阳光正好,落在恬静美丽的女人身上时候却十分突兀的让人感觉冰寒刺骨,她唇畔的弧度越美,眸中的寒意便越盛。

    约莫一炷香之后,靳丛云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

    裟椤施施然走到男人面前,看着他已经睁开的那双无神的桃花眼,她拍了拍靳丛云光滑的脸蛋,指了指一个方向,“自己过去,路上身上摔些小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