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濯，你救不了所有人。”
裴濯坚定道：“不试一试，如何知道结果？”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裴聿书不无得意：“不愧是我儿子，跟我一模一样。”
朝息定定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人，末了浮出一抹笑意：“罢了，我应早知如此局面。”
“就是嘛。”裴聿书眼神一动，打起了别的主意。
朝息忽觉不妙，只听裴聿书道：“听说你这几年不只是剑术，医术也尚可。不如趁机做点好事，雨这般大，弄点抵御风寒的东西来。”
这时，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喊道：“没有粥了！没有了！”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一阵由近及远的骚乱。
“怎么会没有了？是不是不给我们了？！”
“恐怕就是的，这说好的接济灾民，全是骗人的！”
嘈杂的声音一波盖过了一波，在天地间撞着雨滴，发出了阵阵回响。裴聿书皱起眉毛头，按住了想要上前的裴濯。
“大家听我说——”裴聿书独自走到了前方，任凭雨水打湿了衣衫。
“不要挤，每个人都有——”
“骗子！大家看看，米袋子都空了，哪儿有多的粮食！”有人反驳道。
登时，场面混乱起来。长长的队伍早已散开，无数人影从远处往城门口奔跑而来，生怕迟一步自己就会变成那个挨饿的人。在拥挤的过程之中，有人摔倒了，旁人却来不及搀扶，立刻就被推搡着向前涌去。犹如一小片黑压压的浪潮盖来。
裴聿书将裴濯护在身后，正欲开口，就听见城门打开的声音。穿着整齐的银甲卫鱼贯而出，清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随即，一连十几辆马车缓缓驶出，上面均是麻袋装着的粮食，布篷子遮着雨，以免打湿。后头几辆车上，则是各色冒着热气的食物。顾灵瑄翘着腿坐在车头，拍了身旁的项唯一下：“快醒醒，到了到了。”
不只是他们俩，杜舜、宗盈、韩熙绪、萧朗、萧桓……仓廪学堂的诸人都来了。
裴聿书见状，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