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桥上,裴濯顿住了脚步。这一次,他没有再回避江凝也的眼神,反而认真地顺着那视线回望了过去:“殿下究竟想问什么?”
江凝也诚恳道:“只是好奇当年发生过的事罢了。”
“殿下身边有云麾将军,一问便知。”
凤眸里沾着些委屈:“杜舜记性差,哪里比得上阿濯。”
裴濯心软了一分,却忍了忍,径自朝前走了。
江凝也扇子一晃,跟了上去:“阿濯,这话说的是你自己罢?”
夜色渐深,灯火与明月相映。
红馆仍旧熙熙攘攘,一片繁华之景。
“钟剑波……不像是青竹派的人。”宗盈关上了窗子,将浓郁月色挡在屋外。
屋内有一整墙的书卷,墨香扑鼻,一如当年。
宗盈见裴濯望着那一排排书卷,微微一笑:“这间虚室的布置从未变过。殿下来的时候,也喜欢在这里过夜。”
“是么?”裴濯有些出神。
“我只好将屋子让给他,自己去楼上喝酒。”宗盈抱怨了一句。
裴濯这才回过神来:“我不是……”
宗盈打断了他:“还说不是,当初我就看出来了。”
烛火摇曳之中,裴濯一怔,沉默不语。
“他知道吗?”宗盈问。
“不重要了,”裴濯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回到了起初的谈论,“倘若钟剑波不是青竹派的人,他又为何惦念着昭文九年的事?”
“或许顾念着我们的师生情谊罢,”宗盈嘲弄道,“只不过渎神案开始之前,他就听到风声连夜跑回老家了。如今又来说自己记挂着谁,着实有几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