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特”二字咬得格外重了些。
“略有耳闻,”褚梁面无表情,深沉的鹰眸盯着裴濯,玩味地重复了章若晗的半句话,“与你我的确不同。”
裴濯道:“人皆食五谷为生,以浩然正气为志,并无不同。”
“好一个浩然正气。裴大人想必近来也听说了那些流言蜚语,也不知裴大人是否已经下了决定?”褚梁的视线极具压迫。
“太师所指为何?”
褚梁走近了一步,嘴角边浮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还以为,裴大人与静王走得近,是认为殿下贤明,是个合适的人选。”
他说的是,立储。
冷风夹杂薄雪吹拂过了耳畔。
“太师言重,关乎社稷之事自有陛下定夺,下官不敢妄议。”裴濯滴水不漏,心中有了估量。
褚梁侧眼看着他,沉声道:“小裴大人不议论,世上自有无数双嘴议论。我只是奉劝小裴大人莫被眼前一时云烟所扰,该如在华贲一般,尽管审时度势。”
“否则,难保当年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一次。”
此话虽晦暗不明,威胁之意却昭然若揭。
裴濯反而直率道:“多谢太师大人提点。”
“我欣赏小裴大人一身傲骨与旁人不同,该当重用。只是莫要与那些暗处的手同流合污才是。”
褚梁负手而去,章若晗眼巴巴地跟在身后。
林间风凉,一时寂静无比。
裴濯遥遥望了一眼。金顶帐中,一袭华袍的俊美青年正与李思玄说着话,凤眸还穿梭在人群中,似乎在寻找着谁的身影。
裴濯转过身,顺着石阶朝无相寺走去,思量着方才褚梁的话。恐怕与江凝也有关的坊间传言不止是佑西府放出来要使离间计的,青竹派也同样在试探着李思玄的意思,伺机而动。
毕竟谁都知道,静王殿下与佑西府和龙神殿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