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熙绪轻笑一声：“渎神案那几年，他都在逛妓院。而今身居高位，坚称自己是个忠臣。他忠他的，我忠我的，又有何分别。”
般若山间，戒备森严，连一只鸟儿都飞不出。
山涛掩映的行宫最为森严壁垒之处，在夜里寂静无声。
李思玄撑着头，恹恹道：“太师人呢？”
侍婢面面相觑，不敢答话。
所幸陛下亲近的老太监从外头走了进来：“回陛下，褚大人忙于朝事，正在看北边送来的奏章……”
“太师大人日日如此，还真是国之肱骨，比之当年袁维大人有过而无不及。”
此话一出，旁人皆跪了下来。
“陛下莫怪，”老太监额头直冒冷汗，却在灼灼目光之下不敢抬手抹去，“这是褚大人特意捎来的点心，乃是般若山名产竹笋所制。纵然忙碌，也惦记着是陛下爱吃的东西。”
李思玄挥了挥手，其余侍婢都退了下去。
老太监极力低着头，放轻了声音：“褚大人说，大祭司夜祭龙神，近来得到了新的启示。”
梧桐海潮纹的盖子掀开，里头压着一张纸条。
透过烛光，依稀可见三个字——
凤非凤。
一片死寂。
老太监久久听不到声响，半晌才敢微微抬眼。
甫一仰头，食盒就蹭着耳边飞过，划出了一道血痕。
点心连带着青瓷碟子一并碎了满地。
“陛下，陛下息怒。”老太监声音颤抖。虽不知陛下看见了什么，但依他多年服侍的经验，这是陛下怒极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