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弯弯道:“陈恩赐那德性,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我不使坏他也迟早吃大亏。其实,陈恩赐要娶了胡玉婵,他以后自然就再也不敢来找我的麻烦了。”

    董允一怔,随即一拍大腿,“哎呀,我竟把这茬儿忘了。”

    那姓陈的是个贱骨头,朝三暮四,男人有的坏毛病他全有,要是得不到胡玉婵,他说不准又退而求其次,转而来寻岳娘子的不痛快,为了补救,他立刻想到了一个更馊的主意:“要不,我趁其不备,将他打得再也下不来床?”

    岳弯弯无奈,“他要下不来床,那余氏会为了这个命根子拿刀砍死我。”

    “那……把余氏也打了?”

    “那我舅舅呢?”

    “也打……”董允一滞,这个好像不能打。

    岳弯弯吐了口气,望向董允:“董头儿,我知道你是好心,真的,但他们家狗屎一样的烂事,我但凡沾染上半分都觉得恶臭,所以,姓陈的以后怎么样与我无关了,我只但愿你这件事办得神不知鬼不觉,没让余氏和陈恩赐发觉。”

    董允说不出话来了。但他心底还是稍有点儿不服,这点不服来自于主公,别说他要打陈恩赐一顿了,主公他都动了杀心了,男人的嫉妒心才可怕呢。

    他想到主公说的那句,要岳娘子,说了那话以后,董允如今再看岳弯弯,便事她如主母。虽然岳娘子出身微贱,未来也不可能当国母,但主公喜爱,要是以后母凭子贵,说不准是前途无量,比他可出息太多了。岳弯弯的话,他都听进去了,半个字不敢违背,差点儿便要在她面前立个重誓。

    但昨日主公前往岳家村以前,对他说了些话,他也仍然记得。

    这一趟,主公是不准备将岳娘子带回神京的。

    主公毕竟是主公,或是一时有了情爱之欢,到底还没糊涂。

    陛下已是重病缠身,在心中说句大逆不道之言,天子随时都有可能驾崩。太子监国势在必行,一旦陛下山陵崩,国不可一日无君,新君必须即位。主公身为大魏太子,地位并不是全然稳固,甚至立储后这一年多以来,主公多在西陲,无暇培植自身的势力,他现在的声望,比起昔日自杀于朱雀宫外的厌太子可以说是远远不如。这时候,再拉一个岳弯弯作靶子,只怕无数之人将群起而攻讦。

    就这一点来说,主公考虑得在理。

    但动身以后,岳娘子便要被一个人留在这儿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虽说村中的事不涉烽烟,宁静清闲,但她毕竟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若有人欺负了,她无法还手。

    因此董允又思虑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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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心,将小五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