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刑台之后,岳弯弯再也不会对余氏动丝毫的恻隐之心了,虽然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岳弯弯也只是害怕,恐惧自己背负上了人命。
“弯弯。”
幸有元聿在旁,出声唤住了她。她抬起头,愣愣看着她的陛下,好像生怕他会觉得她恶毒,就会不喜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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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聿用缓慢而有力的口吻一字一字地道:“弯弯,是余氏自己心胸狭隘,亦是她咎由自取。”
如果有什么会沾染血腥的,或者间接让自己背负罪恶的,她不敢来,那么他来。
他的手掌抬起,在她的脸颊之上轻轻揉了揉,冰冷的蓝眸,竟泛出几分温润的光泽,“既然余氏死了,铃兰别院的人,也应该被清出神京了。他们在,于你终是不安。”
“你……”
岳弯弯突然想了起来,第一次在红帐里她问他能够对陈恩赐做到什么程度的时候,他说,他能杀了陈恩赐。
“陛下……”
他们和余氏相比,也不是十恶不赦,未及死罪,不必如此吧。岳弯弯的心跳得很快。哪怕是自己亲自来,她也不想自己的夫君背负上亲人的血,恐怕折损福报。
她想说这件事既然是因她而起的,自然应该她来善后。
“不会杀人。”元聿的唇角轻轻扬了一下,其实也猜不出是喜是怒,岳弯弯只好不说话了,他抚了下她的白皙柔软的手背,道,“都交给朕。”
被人苛待了这么久,终于,又仿佛找到了一片足可以避风的港湾,岳弯弯也是再一次,想要尝试全心信任的那种感觉。
她点了点头,朝他笑得露出了四颗可爱的贝齿,“嗯!”
……
铃兰别院前身也是避暑山庄,别院内设有假山怪柏,亭台楼阁,乃是一处绝佳的人间胜景。可是在这里头住着的陈家三人,却并不舒坦。
水井里爬出了水鬼,夜里陈恩赐上茅厕看到了屋檐下挂着的的吊死鬼,一到了晚上,经常从眼底溜过去什么迅若闪电般的人影,时不时地,从四面风里传来诡异的小孩儿笑声。
风一吹,铃铛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