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尾巴,江云此刻怕是会翘上天。褚、林、夸、人!千古奇闻!念头出来不到三秒,一盆冷水泼了上来——这他娘是虞王!
江云一瞬空落落的,连虞王问话都没听清,迷茫回道:“甚么?”
子晁也不恼,又问了一遍,“你之先辈,是何时将算法推演出来的?”
何时啊……江云想了想,忽然脑中如雷劈过,他知道哪儿不对了!时间差啊!地球公转有个黄赤交角,那是一直在缓慢变化的,数十年可能没啥区别,若是积累上数千年,绝对会有可视化的偏差,这便是他图与实际象柱有差的原因了。
“怎么每次你随便一提我就能想明白呢……”江云喃喃道,不自觉用了普通话。
子晁听少年言语古怪,盯着自己出神,又不像是在看他,微微沉声道:“少公子。”
“噢。”江云回神,继而干劲十足道:“取缣帛来,这图我再改一改,便能用了!”
“……”被两次无视问题并吩咐了一脸的子晁平静地唤来仆臣。
江云当场改图,子晁从旁观之,偶尔提问。江云言语不拘,以古语翻译现代科学进行讲解,虞王之才果如姚帝所说平生未见,竟是能跟上他的思路,讨论到酣处,几乎与褚林给他的感觉别无二致了。
月出东山,又上中天。
亥时初至。
江云把笔一扔,伏在案上,懒洋洋地歪着脑袋看虞王,默默玩起了他常玩的把戏,内心唤道:林哥看我,快看我。
子晁拿着菽熟农时那张图在看,察觉到少年目光,敛卷望来。
视线交接,江云莫名有点小害羞,他做贼心虚地别开脑袋,见外头庭燎烈烈,夜幕深深,忽而起了兴致:“虞王,饿否?”
子晁不知少年何意,但此时心情之愉悦,只想唯他是从,遂点头道,“然。”
“丑奴!去摇光将我的药包取来。”江云唤道,又看向虞王,“你寝宫内可有庖厨?”
子晁点头。
“领我去看看。”江云下意识要起身,没成,才反应过来他把自己设定成了瘫子,而丑奴又被使唤走了,顿时一怔。
一直对姜少公子断腿毁容悲惨经历没什么共情的子晁,此刻心底忽然起了绵密的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