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躺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是,片刻之后,他的身旁,就出现了一群黑压压的人影。
身披布袍的族长,轻轻在他面前蹲下来,本就浑浊的双眼中,充斥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不甘和泪水。
身为一族之长,在族中天才死亡之后,却没有半点的怨愤可以向人发泄……甚至连自己的悲伤,都要竭尽全力的去隐藏,去收敛,只有在这场并不盛大,甚至有些寒酸的葬礼上对着尸体,才能流露一二。
木樨全身上下不得动弹,却感知到了族长的心痛和悲伤。
他很想站起来,跳起来,抱住悲伤的族长,告诉他自己还没有真正身死,还没有陷入那不可能归来的空虚之海。
只是,自己的身体冰冷如冬日的石块,完全使不上半点劲头。
甚至连证明自己尚未身死的呼吸,都没办法展现出来。
族长轻轻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假装不在乎地在眼角划过,带走了几滴泪水。
他走了。
他还要去主持这场葬礼,维持整个族群的安宁和稳定。
他的悲伤,只留给了已经逝去的木樨。
在之后,出现在木樨身前的,是他的母亲。
自从木樨的天赋展现出来以后,他的母亲在族内的地位,从原先的捣衣民妇,也上升为了族中值得尊敬的女人。
母凭子贵,幼时母亲的教导,也深深地烙印在木樨的心中。
他看着泪如雨下,却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哭声,最终族群传统的样子,心如刀绞。
“拜托,拜托!”他已经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处。
他只想让自己醒过来。
快一点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