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五大三粗的,比关山健壮多了!当保镖肯定是我比他更合格。”张博满脸笑容地看着关河,还竖起胳膊,做了个二头肌鼓鼓涨涨的姿势。
关山忙说:“就是就是,老姐,我相信你和大哥的判断力!张博同学当保镖,那简直是太合适不过了。不但脑子好使,而且孔武有力,美国总统的特勤局也不过是这个水准!”
弟弟一脸哈巴狗样子,张博目光里除了嘻笑,还有一丝隐隐的温柔期待,关河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好吧,那就麻烦你了张博。”
“麻烦什么,小事一桩。我还能偷个懒,上班时间出去溜达溜达。”
关山笑着抗议,“喂,张博同学,你偷懒就偷懒,别说得这么光明正大好不好?我本来是被你蒙蔽的无辜路人,现在却成了共犯!拉我下水,这不太好吧?”
“你才知道和我是共犯?全学校谁不知道我们俩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关山摇着头笑道:“你说你,一个堂堂的物理学家,嘴里一个好词没有!难怪我们被人家文科生瞧不起,说我们是粗人。”
“我好不容易学会两个应景的成语,你还嫌弃我?再说了,找准定位就好,我就不怕别人说我是大老粗,我也从来不假装有文化。不像某些人,一直往文化人靠拢。”
“你不是说我吧?”
“不敢不敢!”
张博和关山斗嘴,关河笑得肚子疼,她低下头从包里找纸巾,没有留意到张博眼中的复杂表情。他的眼睛里,戏虐底下,还有几分欣喜。
关河和张博约好,周二下午两点在庐城文理学院的西小门见面。她提前两分钟到了门口,发现张博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关河上了车,把带来的饮料递给张博:“不好意思啊,让你等我,先喝口水吧,今天还挺热的。”
张博赶忙接过水,笑着说:“没事没事,我也刚到。”拧开瓶盖喝了几大口,张博憨憨地说:“刚好口渴的很,真是谢谢你啊。”
关河忍不住笑了,“谢什么呀,你帮我的忙,开车拉我去办事。我不能连口水都不让你喝吧,那我成什么人了?”
关河眸光流转,笑靥如花,张博心怦怦跳,没敢多看,连忙驱车上路。
小区离关河的学校不远,开车不到十分钟。
关河签了一堆字,心情也慢慢地从刚开始的雀跃欣喜变得越来越沉重。自己在这个城市也是算有房一族了。不过,每个月两千三的房贷,意味着接下来的二十年,自己得每天勤勤恳恳地上班,挣钱养房子。不能生病、不能偷懒,到五十一岁,才能给自己在这个城市保住一个立足点。还有爸妈和弟弟那里借的四十万,不知道哪一天能还上。装修少说还要好几万,奖金和绩效肯定不够。
关河跟着地产公司和银行的人办理着各种手续,自己是个外人,不太好插手,张博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远远地看着她。她的面色从欣喜期待,慢慢地变得平静,再变得似乎有点愁绪万千,张博猜想大概是那四十万的房贷让她压力巨大。
国家理工给教工的住房条件还不错,讲师级别,一百一十八平米的小三居校内自建房,不到二十万就能拿下,爸妈给了他十二万,他自己加上几万积蓄,就把房子买下了。见关河满脸忧虑,张博很心疼,可是自己又没什么立场去心疼她,去帮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