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来嵬名将军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仁多宗光何在?!”折可适突然扯起了嗓子厉声高喝道。
“仁多氏族现任族长仁多宗光,见过折将军,见过嵬名老将军,老将军别来无恙……”年过五旬,神情显得有些憔悴,但是却与那位西夏名将仁多宗保容貌至少有六七分相像的仁多宗光从宋军的军阵之中策马驰出来。
在那一瞬间,西夏的军阵瞬间出现了一阵骚动,幸好被那些将校及时地弹压了下去。
“仁多宗光……”嵬名阿吴的脸色真是黑了青,青了红,红了紫,嘴皮子都有些哆嗦。
“不错,正是老夫,对了,老夫在此,可是要好好的代吾兄仁多宗保尚多谢了李乾顺小儿的恩将仇报!”
“仁多宗光,你疯了?!休得胡言乱语……”嵬名阿吴厉声喝道,然后朝着身边的那些护卫比划了一个手势。
一息之后,两名护卫之中的神射手,朝着那仁多宗光射去,只是,离得稍远了些,一只羽箭斜飞擦过马首,另外一只箭,则是将其头上的铁盔射落。
折可适倒没有想到嵬名阿吴居然敢如此,不由得勃然大怒,身边的护卫纷纷抄起了已然上弦的元祐弩还击。
而两方的大军,也随之开始正面碰撞……
#####
李乾顺靠在软榻之上,这段时间,让这位西夏国主几乎是渡日如年,没有一个好消息传来,但至少,除了知晓仁多宗保的儿媳与孙子逃走之外,也没有什么坏消息。
现如今,仁多宗保背叛大夏的消息,虽然只有极少数心腹知晓,只是,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容易出问题,只是希望,北边的驼驼河,与南面的盖朱城都能够有好消息传来。
这个时候,李乾顺,是真心的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宋庭,如果不招惹,就不会引来宋夏差点交兵的危机,而折可适也不会驻军到耀德城下,那么自己,也就不会苦思无计之下,将那仁多宗保派往宋境。
为了大夏国主的威仪,不能去背负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宋庭求和的耻辱之名。更为了不让整个党项一族对宋庭的畏惧之心越来越盛,他才不得已,准备让那声望极隆的仁多宗保去当这个与宋国议和的替罪羊。
你仁多宗保不是偏向于大夏应该与宋国保持和平吗?既然你有这份心思,那朕让你去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甚至为了补尝你,朕还让你的儿子统帅新组建的携生军,结果呢,你特么的就这么回报于朕?
“仁多宗保,你若是现在能够回来,在朕的跟前伏地请罪,朕可以既往不咎……”懒洋洋的靠在榻上的李乾顺,低声的自言自语道。
可惜,仁多宗保却远在数千里外,哪里能够听得到这位西夏国主的忏悔之言,就算是真的听到了,早就已经看穿了这位西夏国主李乾顺那视群臣如棋子,刻薄寡恩,自私自利的秉性的仁多宗保,怕也不会相信。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原本懒洋洋的靠在榻上的李乾顺赶紧坐直了身躯,两眼期盼地望向了大殿门口,想来,应该是有好消息来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