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踏进重华殿的门口就碰见了哆哆嗦嗦走来的庄紫英,看到庄紫英身上单薄的冬衣他心里忽然就平衡了。庄紫英也看到了他,忽然对着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张仪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每当庄紫英对着某个人露出这样的笑时说出来的话总会让人无所适从。他转身就想走,但庄紫英已经抢步拦住了他。
“张相,看你脸色红润,好事将近?”
张仪的心又咯噔一下,庄紫英观人之术进步不少,竟然看出了他好事将近。他警惕地望着他,生怕他会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可是庄紫英并未像他所想的那样说出不好的话,反而说:“从张相的面相看,这是要续弦啊!嗯,姻缘美满,命里还会有一子!”
“还会有一子?”张仪闻言笑得合不拢嘴,他已有一子,再添一子岂不快哉!
“不错。张相,什么时候可以讨杯喜酒喝呀?”
“马上,马上!”张仪开心得立刻走进重华殿去见玉轻寒。他将续弦,定不能太寒碜对不起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啊!他焦急的心情已经顾不上后面叫唤的庄紫英,庄紫英后悔同他说这些害得又要自己摸索回通天阁。
重华殿内熏了奇特的檀香,玉轻寒正提笔批阅折子,身旁的良使及时将凉掉的茶水撤换,室内安静得只能听见他翻折子的声音。底下的火龙烧得极旺,室内室外简直就是两重天,相较于重华殿的舒适张仪的居室就是草庐一间了。一旁的姚冰莹轻声提醒张仪的到来,玉轻寒眼梢一抬便将折子合上。
张仪躬身行礼,心里嘀咕着要怎样开口要他想要的。
玉轻寒知他无事不登三宝殿,端起一边的茶慢慢地喝着也不急着说话。张仪耐不住这样的等待,上前一步高声说:“国主,臣有事相求。”
“哦?”
“臣……臣衣服破了。”张仪不好意思明说,只得间接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聪明如玉轻寒一定能听懂他的意思,偏偏玉轻寒听懂了也装作不懂,眉尖一扬,道:“那就做一件新的呗!”
“臣没有太多的银子做新衣呀!”
“这样啊?”玉轻寒一副思考的样子想了一阵,对姚冰莹道:“姚良使,服侍张相换下旧衣,需要缝补的地方好好缝补。”
“是!”姚冰莹领命走向张仪。
张仪不由得哭丧着一张脸,说:“要缝补衣服,臣家中自有奴才代劳不需劳动姚良使。”
“那张相如今在此说这事是为何呢?”他又一副不解的样子。
张仪见此也只好厚着脸皮豁出去了,说:“国主,臣自问鞠躬尽瘁,可家贫如臣的又有几个?臣好歹也是国相!”
“原来张相是来跟本王哭穷啊!”玉轻寒恍然大悟的样子,挥退左右皱着眉说:“当初你出任清河国相之时不是说好了要清正廉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