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寒并未因张仪的话而不高兴,脸色如常地说:“本王与皇兄亲密无间,他想要什么样的陵寝本王不会不了解,张相大可放心!”
“依臣下之见,南越王并不如自以为的那么了解国主。”
“本王乃皇兄的亲兄弟,岂会如张相所言?”他冷笑道。
张仪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说:“就怕南越王自信过了头。”
“都道张仪能言善辩,今日算是领教了!可本王要告诉张相的是,本王并未自信过头,外人根本不知本王与皇兄之间的感情。”玉玄寒冷冷地看着张仪。
“感情好并不代表了解深。臣下与家中的老鼠感情也很好,可家鼠却不了解臣下,总是把家中仅有的衣服咬破,害得臣下失礼人前啊!”张仪一边说一边卷起袍子的衣袖露出缝补过的里衣衣袖,一副又爱又恨又无奈的样子滑稽得引人发笑。
玉玄寒被他奚落并未动怒,这些年的日子不是白过的,要是轻易被张仪激怒的就不是他了!多少次太后派去的人以各种方式想要激怒他让他做出不理智的行为,都一一被他识破忍了下来,张仪的奚落比起那些不过是小事一桩,根本不值一提。只不过,张仪对他的不满早已有之,念在他只是忠于玉轻寒才有的举动他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了,况且往后用得着他的地方还多的是。容人之量他还是有的,只要那个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嘻!”玉轻寒笑出声来,张仪故意想激怒玉玄寒,可玉玄寒偏偏不上当,要再这样下去张仪估计要千年道行一朝丧了!玉玄寒是什么人?他不单是一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个忍耐力比谁都要强的人。被逼赶到南越所受的白眼和冷言冷语不计其数,一点点的讽刺之语在他看来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而已。张仪的用意他亦能看得出来,这样就更不会上当动怒了。
“国主,你觉得这很好笑?”张仪忽然一脸的严肃,仿佛自尊心受创一样。
玉轻寒咳嗽着敛住笑,睨着张仪说:“老鼠不识好歹,国相勿怒。本王又岂会因国相破衣加身而取笑你?是本王之过,让国相受穷困之苦,改明儿我亲自替国相抓老鼠去。”说罢,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掩面哀伤。
张仪心中好笑,玉轻寒哪里是内疚?别人说他是狐狸,可他感觉自己比不上玉轻寒狡猾,他才是真正的千年老狐狸,狡猾的程度是非一般人可比的。他连当初怎么心甘情愿上了他的当都记不清楚了,到如今仍旧想破头也不明白为什么对这个病怏怏的王死心塌地,或者是因为第一眼的微笑,又或者是他那时坚毅的眼神,又或者……根本就说不清原因。可那又怎样?他甘愿陪着他演戏,必要时站出来痛斥他哪些地方是不对的,君臣之间可以这样真心以待又有几个?
“国主体恤臣下,真让臣下感激涕零啊!”他也毫不示弱地假装抹着眼角感动的泪花。
玉玄寒看着这一幕忍俊不禁,冰冷的神情也出现了一丝裂痕,玉轻寒紧紧抓住这一丝裂痕连忙说:“阿玄,此时你去巡视陵寝修建进度的确不太合适,太后那边盯得紧不如迟些再做打算,你以为如何?”
“既然皇兄有所顾虑,我听从皇兄的安排。”他的目光微暖,瞟一眼张仪并未理会他眼神里的得意之色。
玉轻寒看向一边沉稳的君然,道:“左小萱还在缠着你?”
君然眉头微微一皱,脑海中浮现出左小萱隔三差五跑来找他的情景,又想起了君玉吃醋的模样,眉头轻轻一舒,说:“君玉会应付的。”
“君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张仪挑眉揶揄道。
君然一脸的懵然,道:“我哪里不对?”
“左小姐怎么说也是个美人,就算刁蛮任性一些也是可爱的,君将军未免太不解风情,辜负了美人一片痴情啊!”张仪煞有其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