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生气了?”他咧开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在沈安然看来是一种示威。当然,她也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就得逞,当下就褪去了怒颜换上了笑容。
“我不会跟一个生病的人计较。”
“这么说,你答应明天随我去宴客了?”
“如若不去,岂不是显得我小器?但是,我跟你去不是因为内疚。”
“明白!”他连连点头。
沈安然站起来,神情严肃地蹲了蹲身子,道“不管怎样,我还是为我今日的话道歉,对不起!”
玉轻寒剑眉轻挑,凝视着她良久,扬起薄唇转身离去。
沈安然望着他单薄的背影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虽然他刚才那些话让人感觉他并未因她的话而被伤害了,但刚才他的表情告诉她曾经被伤害过。或许他沉湎酒色,或许他有时让人觉得城府太深,可是,他的胸怀却是如海般宽广的。
次日,天气忽然晴转阴,秋风一阵紧似一阵,天空灰暗下起了大雨。玉轻寒到了晌午才起床洗漱,对于下雨的天气并不在意。君羡命人将午膳搬到廊下,他们席地而坐一边吃饭一边听雨。秋风秋雨愁煞人,沈安然的心情不如其他人,这风雨总让她想起第一年入宫为奴的情景。眨眼间十年过去,重重宫墙就像是枷锁一样使人难以挣脱。
“难得这个时候还有这么肥美的螃蟹,要是有一壶陈年花雕或者菊花酒那就妙极了。”玉轻寒一边熟练地拆出蟹肉,吸走了美味的蟹膏,一边不忘对君羡说。
君羡嘿嘿一笑,道“酒有不少,就是不能让你喝太多。”
“多与少都是一样的。”他不以为然。
一旁的君然见沈安然撩拨着碗里的饭粒发呆不由得轻推一下她,关切地问“妹妹,怎么不吃饭?饭菜不合胃口吗?”
沈安然回过神来,对他一笑,说“怎么会?只不过想起一些事情,想得入神就忘了吃饭。”
“咦?君然,你怎么叫沈姑娘作妹妹?”君羡惊讶地看着他们,玉轻寒也望他们一眼又继续吃剩下的蟹。
“我已认沈姑娘为妹妹。”君然解释道。
君羡更是诧异,目光在他们之间梭巡一阵,欲言又止,最后欢快地笑道“你俩看着就像兄妹,那真是你可喜可贺呀!”
两人相视一笑,沈安然看向玉轻寒,见他只顾吃蟹也不多言,目测他跟前的蟹壳大概有两只了,碟子里那只应该是第三只,不由得提醒道“公子,你的咳嗽才刚好些,不能吃那么多的蟹。”
“我这病吃蟹没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