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被玉轻寒的咳嗽声惊醒,疑惑地望两眼君然便转身接过伯约手中的茶壶倒了杯温水捧到他面前。
“我……咳……可不是咽着了。”他好笑地看一眼她手上的温水,但心里还是感到暖暖的,这种温暖是他不该贪恋的。
“喝点温水能缓和一些。”她将温水往前送了送,又说“这是我母亲说的。”
“是呀,公子,还是喝了吧!”君然急道。
玉轻寒回眸看一眼君然,薄唇轻扬,接过温水喝下,过了一会儿就点头说“果然舒服些了。”
沈安然得意地笑了,将杯子放好,回身说“其实公子身体不适,你与那红颜知己的赌约可以推迟的。”
“只不过是一点咳嗽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甚在意,打量一下她的打扮不由得皱起眉头,说“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宫里的人?”
她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衣饰,一身的宫装,任谁都看得出她来自宫里头,这的确不便出行。
“我立刻回去换。”
“折腾,出去以后再换吧!再不走就晚了。”他指一指她的琴囊,君然立刻将琴囊背上。
三人辞别伯约上了停在外面的轿子来到城门边换上马车直奔宫外。一路上,沈安然满腹疑问,玉轻寒用的轿子是宫里主子所用的,而他们经过城门的时候他的侍卫只是将腰牌拿出来就顺利出去了,他到底是什么人?竟有如此大的权力!
在车上,玉轻寒双手拢在袖中一路闭目养神,偶尔几声咳嗽让他的气色越来越难看。沈安然心中担忧他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已经因为咳嗽而晕了过去。每一次咳嗽,坐在车外的君然都会探头进来看看,担忧的心情不言而喻。
“咳!前面是沈府。”一直不说话的玉轻寒忽然低声道。
沈安然一愣,回过神来立刻掀开车窗帘往外看,记忆中的青瓦白墙一点都没变,只是外面的门面被装饰得富丽堂皇,已经失去了昔日的简朴自然,就连小时候经常骑着玩的石狮子也换成了漆金的金狮,门头的漆金的额匾赫然写着“思明别院”。这座房子早已易主,她也已经知悉,可是再一次看到的时候心头还是忍不住悲伤难耐。
“公子可知这座房子现在的主人是何人?”她颤声问。
“是谁重要吗?”他懒懒地睁开眼。
“不管是谁,这座房子最终还是姓沈!”车外的君然严肃地说。
沈安然诧异,心想这又是一个为沈家喊冤的人,心内不由得对君然更有莫名的好感。她微笑放下车帘,低声呢喃“是的,这座房子最终还是姓沈。”
玉轻寒轻瞟她一眼,眼睑低垂下来,嘴角现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