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氏的伤口,听他坐在案前的县丞冷哼一声:“李氏!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
他起了身,十分认真地说道:“未嫁从父、出嫁从夫,你既是被卖给余富贵,那他自是你的夫君,你理应以夫为天,我看他打你,定是因为你有失妇德!”
县丞越说越怒,好像他亲历一般:“不然,你之前的夫家为何把你卖了,一家对你不好,总不至于这前后两夫家都对你不好吧?我看都是因为你的错!”
说着又看向了田兴平:“听闻这妇人曾是你的嫂嫂?”
“正是。”田兴平跪于公堂上。
“那本官在问你,李氏为何被卖?”
“都、都因……”田兴平心生惧意,但看着公堂外站着许多的百姓,自是不可当庭承认是田家之错。
便是张口胡说起来:“大人,因着小人家中贫寒,实在养不起,为了让李氏有个好生活,特意给她找了好人家。”
这话说的可笑,田荷花怒道:“那为何收银子!”
“住口!”县丞一拍公案,怒道,“本官断案,哪里由你插嘴!”
“办案?全凭着他一张嘴?”
“难道本官要凭着你的一张嘴?”县丞将惊堂木拍的直响,眼看田兴平:“为何养不起?”
田兴平道:“实在是李氏她、她好逸恶劳,整日躺在家中,从前还好,后来恰逢天灾,庄稼收成少,要是不把她卖出去,那更是没有活路。
我们田家是好心,知道那余富贵是屠户,杀猪宰羊的,总是不至于饿到她,却没想到能走到今日……”
振振有词的声音带着一些的无奈,田兴平好会装蒜。
眼下说什么也无用,那县丞根本不听李氏与田荷花的解释。
多说也是浪费口舌。
只看那县丞轻而易举的就将这杀人案给结案了。
如今这个年月,女子哪里有什么地位,买卖人口,竟是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