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低缓而又带着点柔和的嗓音,沉沉地透过x膛传入耳中。许是注意到了她此刻的情绪,他的语气还夹带着些许安抚。
其实,连她也不晓得。但此时此刻,b起「想安慰他」的这种心情,说不定,更像是她想从他的身上获得些许慰藉。
「道歉……应该是道歉。」又过了半晌,才听到她小声嘟囔道。
塞德里克微不可察地一顿,连在他身後的奥黛莉亚也没发觉。
「……为了什麽?」覆在她手臂上的掌心微微收紧了些,手指抚摩过她的臂弯。
为了……没能以自己的目光、去好好理解过你。
她沉默了许久,却什麽也没能说出口,本来想强y转成别番话题——「你之前怎麽都从没提过?其实你和陛下根本从小就非常要好吧?」之类,然而,最後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完全不相关的话语。
「你曾经想过吗?」她轻声启口,说到这时,似乎还曾微哽了一瞬,「如果前陛下不曾煽动贵族发起动乱、针对你的父亲;如果他不曾寻求我们……以及和教会的合作、如果他从不曾策画这些……事情是否就会有所不同,你曾经这样想过吗?」
——而你父亲,便也不至於面临那样的结局了。她并不曾如此直白地说出口,然而言下之意,却也早已被隐藏在这片寂静无声当中。
「就算曾经想过那又如何?」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他沉沉的嗓音再度从前方传来,「假设一个从不存在的现实,那样能改变任何事情?」
奥黛莉亚怔怔。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然而只觉塞德里克的语气,陡然间似乎都严厉了几分,方才的柔和早已消失殆尽,甚至隐约还有些冰冷。
「我从不觉得悔恨或埋怨这些已经发生的事实能改变任何事,就算前任陛下一开始没选择这麽做、没去寻找外援,也难保在将来这些就一定不会发生,甚至就算被其他政敌盯上,也都只是再自然不过,不是他,也会有其他人来找麻烦。」
「你说、再自然不过……?」
「不如说,这是生长在像我们这样的家族就必须得认清的现实,每个人都只是做出了相应的、对自己有利的选择,当时的教会也不过是如此,他们站在了对自身有利的立场上,只是那刚好并不是我们这方罢了。」说到这,他回身看向她,「我们能做到的,也唯有去面对,思考该如何因应,而一切皆取决於自己的选择,所以我从不认为後悔还有何用。」
些微地弯下身,那双深蓝sE的眼眸b视向她,「你知道我是怎麽想的了,然後呢?」
「什、什麽然不然後?」奥黛莉亚微愣了一瞬,突然有些跟不上他话题转变之快,下意识地往後退了一小步,便见他目光一凛,先行挡住了她的去路。
「不论当初发生了些什麽,都已然和现在无关了,现在去深究那些还有意义吗?」扣住她手腕的力道,似乎又更紧了些,「还是说,你就是希望我现在仍旧感到懊悔或埋怨?好让你能得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等等、塞德里克,你在说什……」
「去追究一切发生的原因、假设这些都不曾发生,就觉得能找到藉口,可以合理的离开我了……?你又为什麽要道歉?是感到愧疚、还是後悔?」他些微地托起了她的脸庞,此刻,那双彷佛深不见底、又滚着暗cHa0的深蓝眼眸紧锁着她,不允许她逃躲,「但无论答案是什麽,你都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