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苏云溪先是点头回礼,又叫金钏搬绣凳给她坐,这才问道:“你吃了没?”
易常在也没想到正好撞上用膳,她咬了咬唇瓣,没有犹豫,直接回:“还未。”
这事没办法说谎,对方一句话就能查到的事,反而会显得她不坦诚。
“坐下用一些。”苏云溪说了一句,便叫银钏添筷子添碗,金钏在一旁伺候着布菜。
把她照顾的妥帖,易常在反而有些不自在,说实话,她也有些习惯了富察贵人撩着眼皮看人。
刻在骨子里的骄傲。
然而用一顿膳下来,易常在就知道了,有些人的骄傲在脸上,有些人的骄傲藏了起来,在眼角眉梢的余光里。
这胡子内敛的光华,愈加惹人。
“那伶人唱的什么,这般得姐姐的心,众人都好奇不已。”
这话就非常点题了,伶人毕竟是男人,这无风尚起三尺浪,更别提被人抓到把柄。
“唔。”她随口应了一句,见易常在面露担忧,便浅笑着又道:“我心里有数。”
说罢携着易常在起身,来到几案前喝茶,闲闲的聊着天。
重点已经点出来,剩下的便只说些衣裳首饰之类的话。
正说笑着,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康熙大踏步走了进来,见有人在,还有些意外,挑了挑眉,笑道:“待客呢?”
易常在盯着脚尖,不敢抬头,她至今尚未侍寝,自然无从得见天颜,然而一年中总能见到几次,他的话语总是充满了威严。
头一次听他温柔含笑的声音,竟这般直入心坎。
苏云溪笑着上前请安,一边替他解着披风,就听康熙道:“宫中传言,你今日颇喜一伶人?”
这话出口,易常在想要告退的话语,登时堵在胸口,吓的
心脏怦怦跳,屏息凝神,生怕呼吸声大了,惹出麻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