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片刻再抬头,公寓里哪里还有宋真的影子,门大敞着,对方离开的急,还来回一晃一晃的……

    宋真撑在洗手台前,躬着身子。

    刚开始只是难受。

    然而所见清晰,慢慢蚕食她的意志,越是不愿意去想,想忘掉,反而细节越是入微,从床单的纹理到那女人后仰的脖颈弧度……

    实在是太恶心了。

    怎么可以,那么恶心啊……

    紧跟着又开始干呕。

    什么都没吐出来,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宋真长睫微垂,震颤漱漱不休。

    她本身不胖,这么躬着背,春末的天气里背脊骨节节清晰,干呕久了,撑在洗手台侧的手臂上青筋贲起。

    大半个小时后,宋真受够了,强忍着难受把背挺直,仰起脖颈,捂嘴止吐。

    期间手背上有微凉滑过,不知道是不是泪水。

    不知道,宋真也不想知道。

    也不知站了多久,一通电话骤然响起,宋真才后知后觉自己好了。

    看到左甜的名字,宋真接起。

    左甜完全没察觉到这边的状况,“真真,我到家了,你到了吗?”

    “嗯。”

    “那我不打扰了……”

    “等等。”宋真尽量让自己声音如常道,“明天帮我请个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