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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当张仲被带往正堂之时,想象中的两边一边一排士卒,携刀带剑,手持长戟斧斤的情景并不存在,路上也没有高高挂起的玄黑旗帜。
到了正堂之后,许是档次不够,他也没有见到大秦帝国中那些巨大的屏风。
只有左中右三张桌子,以主客之位摆着。
似乎,这个正堂的主要功能并不是用来审案的,而是用来待客的。
如此不正经的审问大厅,让张仲略有些无语。
他将屋子整个打量了一遍,发现唯一像是审案的地方的,大概就是墙上的那两行篆字了。
那两行篆字不大,也不怎么好看,但内容却很有意思。
法者,天下之程式,不可不严。
吏者,生民之悬命,不可不公。
大概类似于后世“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的十六字真言。
想了想昨天见到的那个冰山男,那一丝不苟记录案情的样子,张仲估摸着,要是秦国的法吏都是这个样子的话,恐怕,还真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毕竟,一个不更的爵位,敢怼公大夫,那必须要有点真本事才行的。
因为贼曹掾还未曾到来的缘故,整个大厅显得很有些冷清,只有六名甲士,分别守在门口,殿内,及堂上的桌前。
而案件的当事人,张仲与尚他们两波人,则相对而立。
由于两方都是老行伍的缘故,对于流程都十分熟悉,所以,也没有在大堂之内相互攻讦的事情发生。
只是彼此对视,比谁的眼睛更大一些。
瞪了大约一刻钟的样子,贼曹掾李炀和狱佐焕才走了进来。
同行的,还有一个身穿皂衣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