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格家是开放式厨房，程屿正在里面把带来的包子摆盘，身后的炉子上坐着锅冒着热气，粥香在空气里翻腾钻进霍堰的鼻子里，勾的他空荡的胃更加饥饿。
他站在那里遮住了阳光，程屿冷漠的抬眼：“有事吗？”
“蒋格醒了。”霍堰扣好表带凑近厨房，“你是他弟弟？”
程屿拧开水龙头，在哗啦哗啦的水流中，少年人锐利的眸子盯着霍堰，语气中不自觉带了敌意：“你呢？你又是他什么人？”
如果霍堰今年二十岁，他或许会就此结束这场对话。
可惜他不是。
“你觉得呢？”他笑着问程屿，笑里带着挑衅，“什么样的关系，能一起过夜，睡在一张床上？”
程屿擦干净手，将皱巴巴的纸团扔进垃圾桶：“父子。”
霍堰被他的回答逗笑，模糊又暧昧道：“这个答案也可以。”
蒋格穿着身蓝色睡衣从卧室出来，看到霍堰愣了一下：“你还没走呢？”
“正打算。”
蒋格没霍堰那么厚的脸皮，见程屿看着自己，轻咳了一声不自在的介绍了句：“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霍堰。”
“霍堰，这是我的学生程屿。”
“哦，原来是学生啊。”霍堰似笑非笑故意拉长了尾声。
程屿从厨房出来，面对面跟他对上，少年人虽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但是已经到了霍堰的鼻尖儿，只要稍稍抬眼，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在蒋格看不见的地方，对霍堰散发着嘲笑：“你好啊，朋友。”
霍堰对这种小孩子的敌意觉得好笑，他和蒋格只是ao友，程屿根本就没必要把他当成威胁。
程屿的表现在霍堰看来，仿佛就是一只小猫在狮子的面前露出獠牙。
可笑，又可爱。
他伸手故意扒拉了两下程屿眼前的刘海，将那双明亮的眼睛给遮住，压着嗓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嗤了一句：“小屁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