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圈内,两人交替移动的速度像在飞舞,莱默尔的皮鞋踏着地板,急促步点有如夏季雨滴坠落,疾风扬起浅色衣袂,旋转时深褐色的马尾以陀螺的弧度划过。

    康斯特仅能勉强跟上他的节奏,莱默尔在一拍里可以跳完正常人两拍的内容,回过头重新扶上他的肩,幽深微亮的瞳眸还在深情地凝视。

    看进这双特别的眼睛里,年近四十的康斯特心跳漏了一拍,也许与欲望无关,纯粹对这种出众的魅力感到喜爱。

    莱默尔选这首曲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在美色兰倾家荡产练习舞蹈礼仪时,就请教师专门教会他一首难度高的曲子。《拥抱疯狂》从作曲背景到曲调节奏都适合他的心境,所以莱默尔选了这首曲做专精,反反复复地练习。

    当他完全掌握,其他较简单的交际舞也就触类旁通。

    阿贝尔看得有点入神。

    这名不久前冒犯过他的雄虫,在短短的时间内再次刷新他的印象。

    他看得出莱默尔不是专门的舞者,但这支舞莱默尔真的跳得很棒,情感、技巧,揉为一体,旁观的自己站在一侧,好像直面着强烈的情愫之风扑面而来。

    参孙什么时候得了一个这样的宝贝?

    阿贝尔不记得送来首都的高级雄虫中有莱默尔这号人。

    舞曲结束,康斯特放松握紧莱默尔的手,他手心里已经有一层汗潮。

    莱默尔也从沉醉的世界里抽离了,带着些遗憾地朝这位帮他做了一场梦的舞伴笑笑,仰头一看,金色吊顶被白光照耀反射的光芒还挺刺眼,不是去年平平无奇的练舞室木质天花板。

    鼓掌声中伴着两三声压抑的惊叹,参孙从后面上来,当众半揽住莱默尔的腰,仿似暧昧地低头凑近说:“你跳的真疯,漂亮极了。”

    不知道是表扬还是批评。

    莱默尔识破参孙的表情明明有嫉妒的意思。

    要不怎么会不忿地咬住犬齿?

    “我本来也不想,”莱默尔理了理微乱的鬓角,睫毛一撩含着审问意味地看着他,“谁让某人要急吼吼地抢着去请别人呢?”

    “呃?啊,那是…那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