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半小时之后。
教堂,牧师卧室。
抓住细木棍,牧师右手摸索着挪动,老半天才终于将木棍重新蘸上墨水,也使本来就已经墨迹斑斑的衣袍又增添了一小块黑点。
牧师毫不在意,或者说,牧师根本就没有注意。
全神贯注地盯住面前涂画极其潦草,许多地方根本就没有使用刮刀,而是直接圈叉涂改的羊皮卷,牧师深深地皱起眉头,手臂青筋绽出,神情极度专注,仿佛正创作一副希世珍宝。
“……牧师,谢谢您教我……快中午了,我先去给耕牛治伤吧?”
“恩……恩……”
牧师头也不抬,随口回答,双眼依然紧紧地盯住面前的羊皮卷,直到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关门声,牧师才猛地站了起来,冲到门边飞快地拉开房门,“什么,你现在就去给耕牛治伤?”
“是……是的,快中午了,伤口不能拖太久……”
“伤口不能拖?对,伤口不能拖。好,快去吧,我也去,一起去。”
“等一等……”刚刚走出两步,牧师又停了下来,回头望向矮桌:“……这个……我还有点事情,你先去吧……也许过会我会过来……”
“等一下……”
吴清晨又只走出两步,牧师又站到了吴清晨的旁边:“还是一起去吧,你学的倒挺对,不过我还是要看着才更放心……”
“还是算了……”
三步之后,牧师又一次停了下来。
“可是……这边还没有……不过……时间又到了中午……伤口不能拖……”
飞快地回头看了看矮桌上还没有完工的羊皮卷,又飞快地看了看门边的日晷,又飞快地看了看羊皮卷,又飞快地望向日晷……
如此反复再三,卧室十步之外,牧师不停地左右张望,左右为难,犹豫的神情让人看了都觉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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