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看了他两眼:“你怎么不去说说。”看白长贵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又补充道:“她要是死在路上了这祸事还不是咱们要担着,她这罪还没定下来被咱们这一搅要是就这么死了你觉得木鼎桦会依?”
白长贵嘴硬道:“她那罪不是铁板钉钉的事吗!”要是辛籽翎翻了身他又唱过这一出戏白鹄族里哪里还有他的位置,他倒从没有想过要帮白长烈报什么仇,只是不愿让辛籽翎成为他的挡脚石。
“白长老!”白正虽说语重心长又颇有些看不起白长贵,像是早已看明白事情曲直,道:“话已至此,在下就不多言了。”
看白正走开,白长贵在心中一啐暗骂一句老狗,正了正衣襟放眼将周围似是不经意看了一圈,见没人注意到白正同他说的那不阴不阳的话便没事人一般走开了。
裴伟走进屋里,眼风扫过桌上剩下的半碗药汤走到床边看了看迷迷糊糊的辛籽翎问道:“她这个样子明日走得了?”语气里带着点长辈对小辈的关心。
木鼎桦知晓裴长老对他家当初对抗虚无境而死的父母非常敬重,对他自然也是以长辈爱护幼小的心待之,故起身施礼诚恳地道:“多谢裴长老关心,叶兄的这个药还有些成效,只是她这个样子上路恐怕还是有些勉强,这回去的路上还请裴长老予个方便多照顾一点。”
裴伟此人黑白分明,当时九天连夜押辛籽翎到极寒之地之时他便觉着蹊跷,后来听说木鼎桦被这位绝色美人迷得失了心性,竟晕了头助她夺取蓝凰君权,如今看木鼎桦这个样子倒显得事情有那么几分可信,想来许是怕木鼎桦反悔劫人。
传言这辛籽翎野心昭然若揭,再加上这二人又出现在长阳宫中赤坤君夫人的院外,冲着掌控九天去的动机可见一斑,可怜木鼎桦一片真心错付,竟然爱上了一个蛇蝎美人。裴伟长叹了一声,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如此,裴伟对辛籽翎没有一丝好感,但对木鼎桦却正好相反。眼下木鼎桦放下身段语气诚恳,再加上当初他并不赞成将辛籽翎直接处死在寒晶洞中却又无法反抗赤天翰的命令,眼下这般便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各人在忐忑不安中又度过一日,白长贵翻过当日到第二日一早出发之时才松下一口气,因这一路北去辛籽翎便要在蓝凰受审的故,心下轻松了不少。
虽说勾结虚无境此事的证据还没有眉目,但是光是杀君弑父这一条在九天也是罪无可絮,就是九天不管蓝凰也会因了这一条逐她下位再要了她的命。此人一死,他白鹄族长之位就会如擎老夫人所言那般定下了。
出了极寒之地又是一日之后的事了,这一路因裴伟的交待,在队伍前头押送辛梓翎的人倒是手下留情,只轻轻的扶着她并未强力羁押。
出了极寒之地再行不多时便是北方边境,不再冰冷刺骨的气候让众人都缓过一口气来,即便是在北方山边也没有极寒之地那种让人不适到骨子里的冷,还有一轮发白的太阳在冬日将近的日子里挣扎着发光发热,让人忽地生出些暖意。
裴伟很给面子,进入北方后就建议停下来原地休整片刻。众人所处地已是山边的一大块平地,目可及处便是岿然不动的群峰叠翠绵延不绝。
一支二十人左右的小队伍稍有些分散的停在一大片树荫下十分安静,本来只有风穿过树梢草隙发出声音,本来挺和谐,可不远处的草丛传来了一阵刻意的响动,还不待有人开口裴伟已扯了一把草叶瞬间灌注内力甩了过去。草叶所及之处一个姜黄色的影子滚了过去,大概还是中了,哀嚎声伴随着那团黄影子响了起来:“哎哟,是老子!不对,是我!饶命,饶命啊!”
说完惨兮兮的从草堆中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边走边道:“君上,是廉易啊!哎哟,陨杰兄快来帮帮忙啊!”
所有人都向木鼎桦几人看去,陨杰一脸无奈地走过去面对众人解释道:“确实是我族中人,失礼,失礼,给大家添麻烦了。”话音落下廉易已经跛着腿屁癫屁癲地跑到了他的身边。
陨杰将他拉拢了些,小声道:“你怎么跑来了?”
廉易委屈巴巴地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在极寒之地呢?”